张士贵听到城门下传来的厮杀声,他暗道:“好在秦王事先知晓,如果是猝不及防,只怕已被贼子控制了城门。”
此时远处响声如雷,大队的人马在地平线上出现。漫山遍野的士兵向着长安城冲了过来。
长安的四个城门口都巳杀声震天,一班班的菜农小贩,纷纷抽出兵器,将原本要将城门关闭的士兵杀得尸横遍野,每个城门口都有两千左右的黄雀中人,各持兵器,牢牢地把持着城门,望着越来越近的兵马,眼中俱露出了兴奋的神色。
长安的街道上,原本街道上人流涌涌,热闹非凡,忽然听到鼓声大作,一队队的士兵策马飞驰,沿街大叫:“贼人来犯,无关人等立即回避,否则杀无赦。”
听到有人来攻城,“轰”的一声,人流像炸开了似的,哭爹喊娘之声不绝于耳,路上行人纷纷走避,只片刻的功夫,原本热闹无比的街道上便已空无一人,民众躲入房屋后关门闭窗,只剩下惊恐的眼光从门逢中瞄了出来。
街道上一名大将手持马搠,身披战甲,身长九尺,一张脸如锅底般漆黑,一双豹目圆睁,威风凛凛犹似张飞重生,正是李世民手下猛将公孙武达。
公孙武达的身后跟着两千多名的弓箭手,弓箭手的身后则是十多辆的板车,板车上装满了一块块的石头,每块石头都有盘子般大小,由两匹骏马拉着,板车的后面又有一千多名的士兵手持长枪,隆隆的声响,快速的向着西城门扑去。
此时西城门的菜农小贩有两千多人,俱是手执利刃,城门里躺着几十具的尸首,俱是守着城门的士兵,城门里面倒在地上的夜香车已被全都清理掉,黄雀的两千多人守在城门的两头,警惕地望着空无一人的街道。
长安城外漫山遍野的士兵如潮水般向着城门涌来,当头一名大将手执长枪,眼中闪出精光,望着城门大开的长安,他的脸上满是兴奋,口中大声连喝,不断地挥鞭策马飞奔,来将正是陈章盛。眼看着离长安只有几百丈的距离,而长安的城头静悄悄的空无一人,整座长安犹如不设防。
陈章盛见此情形,不禁心中狂喜,他知道自己的兵马如果可以入得了长安城,则大事定了,当下跑得更快,转眼间便已离城门只有百丈。
城门对着的是一排临街的商铺,商铺离城门有二十多丈的距离,商铺的门窗都紧闭着。
忽然间长安城头响起了一声炮响,霎时间城头上冒出了密密麻麻的士兵,俱是张弓引箭,箭头指着城下越来越近的兵马。
紧闭着的商铺门窗同一时间全都打了开来,从门窗之中伸出了一支支的利箭,鼓声响起,顿时箭如雨下,齐齐射向城门。
只是一轮的齐射,城门口便巳惨叫声四起,守在门前的黄雀之人顿时便有百多人倒在血泊中,这两千多人密集地守护着城门,此时就像待宰羔羊似的,被一支支的利箭射入身躯。
几轮的强弓射来,城门口犹如人间地狱,两千多人能够站着的不足百人,未死之人惨叫,剩下的百余人见状不妙,“轰”的一声向着城外逃走,刚刚离开城门十多丈,只听到背后的城头上有人大喝:“射!”这百多人只觉背后剧痛,已被尽数射杀。
“倏倏”的弓铉急响,天空都为之一暗,陈章盛手中的长枪挥舞,抖起团团的枪影,将漫天的利箭拔开。但他身边的士兵却没那么幸运了,一批批的士兵俱被射倒在城下。几息间之后,便已有万多名的人马死在城下。
城门口处,公孙武达的手一挥,千多名长枪兵列队前行,将未死的黄雀之人一一刺死,接着一辆辆装满了石块的马车上前,士兵们将车上的石块倒了下来,在城门口叠了起来,片刻之间便已将城门口用石块完全堵死。
城头上,张士贵的目光冷峻,指挥着城头上的弓箭手不停地将手中的利箭射出,十多轮过后,城墙下偷袭来的人马尸横遍野,血流成河。
陈章盛连退了百多丈后才勒定了马匹,他向长安城下望了过去,只见城下的箭枝犹如稻草般插满了地下,衰鸣之声不绝于耳,竟有一万多人死在了这居高临下射来的利箭之下。
长安的城墙上站满了士兵,刀枪如林,望着已退后百多丈的兵马,城头上的士兵齐声呐喊,欢呼声震耳欲聋。
长安城中的呐喊此时传遍了整个长安,此时的太极宫中,李渊在龙椅上随意而坐,殿下的文武百官分列两旁,百官正在议事,忽然听到外面传来一阵阵的喧哗之声,李渊的眉头皱了皱,刚要开口询问,殿外忽然匆匆跑入了两名殿前卫士,人还未到,声音已传了入来:“报,城外王世充的大军来袭,已将长安围困。”
大殿内的百官骤然听到长安被围,俱是面如死灰,嗡嗡的讨论声在殿内四起,整个太极宫顿时像变成了个市集似的。
李渊嚯的便要站起,刚起了半腰,他的口中吁了口气,又缓缓地坐了下来,他朗声喝道:“有敌来袭,又不是什么大事,无须慌张,殿前都护,立刻去了解详情,再报。”
“遵旨”都护转过身来,刚要行出大殿,却见到几名身披铁甲之人匆匆行了入来,当头一人身穿黑袍,面如满玉,原来正是太子李建成,李建成入了大殿,对着李渊行礼道:“儿臣见过父皇。”
李渊点了点头,还未出声,李建成已经接着道:“儿臣收到消息,王世充来了十万兵马偷袭长安,城内还有七八千的内应夺取城门。”
“什么?十万兵马!”文武百官倒吸一口冷气,神情各异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