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的伤痕看上去,就能够分辨出已经过了许多岁月。
除此之外,这个奴隶兵的背上,还有无数的鞭痕,看得人触目惊心。
甚至还有几处的伤痕,才刚刚结痂。
从这些伤痕就可以知道,这些同胞在西戎过的是各种暗无天日的苦日子。
李达和高仁两人,看到这些鞭痕,心中十分愤懑,左手的拳头咯吱作响,握在刀柄的右手,此时也是关节一片斑白。
三人看到奴隶兵肩头形状如此特别的伤痕,此时已经相信了李木匠的说法。
每一个能够入选修筑棱堡的匠人和民夫,都是经过理事府和滨州军反复调查的人。
其中以当年牧原六州逃回滨州的人为主,以从靖地和蜀州逃难到滨州的流民为辅,最后才是少部分家世清白的滨州百姓。
这样的筛选,基本上能够将一些可能是别地探子的人,给过滤出去。
如今见李木匠找到了自己儿时的发小,而且能够有如此明晰又上了年代的伤痕佐证。
三人已经确定了李木匠的说法。
“李木匠,能够找到自己的亲朋好友,这是一件好事,你应该高兴才对。”
“本官给你放一天假,你好好陪陪你这位从西戎归来的大哥吧。”
李木匠闻言,赶忙跪在三人的面前,“谢付大人,谢李将军和高统领成全。”
“草民没齿难忘,以后一定会更加尽心尽力修筑棱堡。”
付清点了点头,微微摆手。
李达和高仁没有言语,三人早已做好了分工。
凡是打仗防御等事情,李达和高仁说了算,除此以外的其他事情,由付清做主。
当然,如果有什么好的建议和想法,三人也会及时沟通交流。
毕竟三人都知晓,光复棱堡事关重大,容不得个人耍小性子。
安排好了李木匠,付清看着广场内的木讷的奴隶兵,以及围守在外的匠人和民夫。
他接过副手带着的铁皮喇叭,大声地说道。
“我是付清,是营地的主官。”
“本官再次重申,在战场之上,任何拿着刀枪剑戟对着我军的人,皆是敌人。”
“任何人都可以将其击杀,这是生死相向,没有退路可言!”
他顿了顿,又指着广场内衣衫褴褛,神色木讷呆滞的奴隶兵。
“这些被西戎人俘虏去的珑夏人,缴械投降之后,就是俘虏,他们以前是我们的同胞,以后还是我们的同胞。”
“他们当中,说不得就有我们的亲人朋友。”
“大家也看到了,李木匠就找到了他儿时的大哥,并且经过了本官与李将军及高统领核查,确认无误!”
所有人听到他这么说,都露出来惊异之色。
话虽然这么说,但是在接下来的时间里绝对还会对这些俘虏筛查甄别,不可能就这样就让他们成为滨州人。
不过话说好听一些,也能够提振士气。
原本不少人还以为是一场闹剧,可是此时已经通过了三位大人的甄别,这就非比寻常了。
这就意味着,这么多的奴隶兵,就可能对应不少逃难到滨州的家庭。
而这次来修筑棱堡的匠人和民夫,有不少就是从牧原六州逃往滨州的人。
说不得,还真的可以找寻到不少失散的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