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收几具,那里收几具,不敢尽着一处薅,怕庄子的胡人发现端倪。
收了四十多具,感觉不能再收了,再收就要露馅了,林一一道:“等明日让丰哥收了后,再送去您那里吧!先回去休息,太冷了。”
在外面待一宿,真要冻死人啊!
信王也没坚持,飞身一跃,身影消失在林家大院套小院复杂的院落中。
林一一则走大门回了主院。
姚丰登没睡,听到院子里的声音,连忙掀开帘子迎了上来:“公子,如何?又来了吗?”
打完第一批狼群后,林一一让阿蒙给姚丰登报了平安。
不报的话,这一院子大大小小只怕要怕得睡不着了。
林一一打着哈欠:“没来。让几个胡人在门楼上守着,我先回来睡觉了。”
可没睡多久,天就亮了,有人来了。
前院闹哄哄的,姚丰登跑进主院,喊道:“公子,蒋将军来了。”
蒋将军来了?
林一一打着哈欠,捂着胀痛的头爬了起来。
大嫂拿来青盐,柳枝。
刷完牙,小竹拧了热帕子给她洗脸洗手。
收拾妥当,林一一这才完全清醒过来,打着哈欠出了东厢房。
蒋从义在正房中堂喝茶,姚丰登在一旁伺候着。
林一一掀了帘子进了中堂,拱手行了一礼,笑着问道:“将军剿匪回来了?”
蒋从义放下茶杯,冲她笑了笑:“难为你了,土匪老虎狼群都冲你家庄子来了。”
林一一坐下,问道;“就我家这样?”
蒋从义脸上的笑容顿时散去,摇了摇头:“不是。其它庄子也遭了土匪和狼。不过,他们都是小庄子,没有你家的实力,也没你家的运气……”
后面的话他没说,但林一一也能猜到是什么意思。
她的心情顿时变得沉重。
她昨晚差点圣母心发作,如今看来,信王是对的。
林一一问道:“将军,伤亡大吗?”
蒋从义叹了口气:“遇上土匪的那几个小庄子……全庄覆灭。遇上狼的,牲畜死的多,人死得少……”
林一一心下一沉,心里越发不好受起来。
狼可怕,可人比狼还要可怕。
蒋从义又道:“好在我东临军巡逻队还是发挥了作用,救下不少庄子。”
又看着林一一道:“不过,你林家庄每次有情况,都是晚上。巡逻队一次都没碰上。说起来,真是对不住。”
林一一摇了摇头:“没事,我不是解决了嘛!”
可蒋从义看着她,突然不说话了,那眼神带着点审视的意味,有些复杂。
林一一心口一紧,突然意识到了什么。
必定是她跟人胡说,说帮她杀土匪杀狼的那人是蒋将军派来保护她林家庄的,这事传到蒋将军耳中了。
完蛋了,露馅了。
如今正主找来了,她要如何解释啊?
她只能挤出笑容,转移话题道:“将军,剿匪怎么样?大获全胜吧?”
蒋从义这才收回目光,端起茶杯喝了一口,笑了笑:“还算顺利,除了一个地势太过险峻的土匪窝没打下,其它的都打下了。”
见他眼中的审视不再,林一一顿时大松一口气,笑道:“那就好,这个冬天就不用怕了。”
可蒋从义摇头道:“没这么好。土匪没这么容易剿干净的。来新三州的普通百姓本来就不多,大多都是犯了事的。种地累得受不了,便落草为寇。这事对他们稀疏平常。”
他突然想起什么,又道:“那些弃了田地,进山为匪的,还有那几个被土匪覆灭的庄子,他们的地都会被县衙收回。你要买下吗?”
林一一一愣,随口问道:“多少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