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信王生气了,侍卫长连忙道:“那殿下得让二公子知道这些事啊!”
信王转头,看着林一一的背影,叹气道:“那行,本王再试试……”
维公公在正阳宫外头等着,见林一一信王过来,连忙迎了上来,笑眯眯地拱手行礼道:“见过信王殿下,见过林大人。”
林一一连忙回礼:“见过维公公。”
维公公笑道:“殿下,林大人,皇上在里头等着二位呢!”
林一一本来还想同维公公寒暄几句,拉近拉近感情的,可见他催促,只得忍下嘴里的话,跟着进了寝殿。
这地方,林一一来过多次。
以前给狗皇先帝看诊,每次来她都战战兢兢如履薄冰。
如今再来,换了个新皇帝,还是她曾经的老板兼战友,她理应放松的。
可并不是。
虽然不至于像见先皇一样战战兢兢,但仍是忐忑不安。
世上最复杂的莫过于帝王之心。
不说这一年来,她在新三州做的那些事,看着大赚特赚,但谁知道永平帝和朝臣们会如何看她?
还有,年初时,狗皇先帝驾崩,睿王他们逼宫一事,她使的那些手段,让燕王反败为胜,这事虽然未挑破,也无人知晓,但若是永平帝心狠一点,将她杀了,让秘密永远埋藏,也不是不可能的……
想着这些破事,林一一忍不住心中暗叹一口气。
她就是这样的人,贱皮子。
无论是过去,还是现在。
无论是过去的燕王,还是如今的永平帝,只要不在她身边,她就想搞事搞钱,思想如脱缰的野马,根本拉不回。
总觉得自己一肚子的知识,空间里还有那么多的好东西,不在这个世界捣鼓捣鼓,总是心痒难耐。
何况,无论是过去的燕王,还是如今的永平帝,总是给她各种压力。
她不想办法,又如何能完成燕王或是永平帝的任务和要求呢?
可每次,无论是过去的燕王还是如今的皇上,她只要一见到,便又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浪过头了,又后悔不该搞事的。
可下一次,一旦离开,又想搞事情,还越搞越大。
如今连玻璃火车都搞出来了。
她这人,有点病。
还病得不轻。
待进了外间,就见永平帝坐在罗汉床上,正低头看奏折。
近一年未见,永平帝身上帝王气势更甚,瞧一眼,都给人一种压迫感。
维公公弯腰拱手低声道:“皇上,信王殿下和林大人来了。”
永平帝这才抬起头来。
他这一抬头,林一一顿时一愣。
皇上老了。
比年初刚登基时最少老了三岁。
虽仍然年轻英俊,但眼下发青,眼睛发红,皮肤没有光泽,脸上满是郁色。
“微臣见过皇上。”
林一一下跪一拜。
永平帝放下奏折,连忙起身搀扶她:“林大人,你我之间何必如此多礼?”
林一一哪敢放肆,连忙道:“皇上,君臣之礼不可废。”
永平帝无奈地摇头笑道:“维克多,给林大人赐座!”
维公公连忙给林一一搬来一张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