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丰登正要起身,突然听大公子说起母亲妻儿的事,顿时忘了自己要做什么了,高兴地问道:“我母亲娘子她们可到京城了?”
林子安笑道:“她们在路上有点水土不服,耽搁了一些时日,我们在京城外遇上的。信王殿下准我护送奶娘回了子爵府,安顿好她们,我才归的队伍。”
他说了这么长一段话,可姚丰登只听到了“水土不服”,紧张地问道:“谁水土不服?我娘子?还是我儿子?严不严重?”
他没有担心母亲。
毕竟,母亲在京城出生长大,生活了那么多年,又经历过流放。
当初情况那么艰难,母亲路上都未曾有水土不服。
而这一回,母亲坐着马车回京,春暖花开天气好,还有伺候的人,就更应该不会水土不服了。
反倒是他娘子和孩子。
他娘子从未去过京城,他儿子还那么小,一路颠簸,最容易水土不服。
林子安连忙按着他的肩膀,笑着安慰道:“是你娘子。不过,无妨,我见到的时候,她已经无碍了。至于你儿子?那小子可皮实了,抓着我的手指“咯咯”笑个不停。”
说完,将一个大而轻的包袱递给他,笑道:“俗话说,有了媳妇忘了娘。你就不问奶娘好不好?”
“这里是奶娘,还有你娘子给你做的衣裳鞋子,还有她们写给你的信。你不知道,她们来京的路上,没闲着,做了不少衣裳鞋袜呢……”
姚丰登连忙接过包袱,红了脸,支支吾吾起来:“大公子,我没有忘了娘……”
“我……我母亲可好?”
“好好好,一路上都是奶娘照顾的你娘子,身子好着呢!”林子安摆了摆手:“跟你开玩笑的。去看信吧!”
姚丰登红着脸,道了谢,又向林一一说了声:“二公子,我看信去了。”
然后,抱着包袱笑眯眯急匆匆地走了。
林子安将最后一个包袱递给林一一:“这是奶娘,还有你大嫂,三姨娘她们给你做的衣裳鞋袜。”
说完坐下,端着茶继续喝。
林一一接过包袱,笑道:“大哥,我实在没想到,你也会来东州。”
林子安放下茶杯,幸福地笑道:“皇上抬举我,历练我,给我送功劳呢!”
林一一心情有些复杂。
皇上……真是个复杂的人。
对他们好,但又要不时地敲打一下。
没办法,自古皇帝都这个德行。
林子安又笑道:“说起来,这事我还是托了依依你的福呢!若不是你造战舰,皇上哪记得起我一个小人物?我哪有这建功立业的机会?”
林一一承认。这话倒是不假。
如今不是燕王在新三州的艰难时刻了。
皇上如今登基一年,根基稳固,手下能用之人多于牛毛。
林子安又不是那等能力特别出众之人,若不是因为她造战舰一事,皇上哪里还记得林子安?
林一一冲林子安笑了笑,问道:“大哥,你相信我能造出战舰?”
难道林子安就不怀疑,她一个姑娘家家的,从小在内陆长大,怎么可能懂战舰制造?
可林子安笑道:“我相信依依。只要依依想做,就没有做不出来的东西。西吉的工坊我可是知道的,那里的东西哪个不是依依你弄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