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知珩?”
宋莹愣住了,怎么也想不到,秦殊会和温年男朋友扯上关系。
心里这么想,宋莹便也问了出来,“而且,季知珩不是外科医生么?”
秦殊坦言:“前段时间,南城出现了十分蹊跷的传染性疾病,各地都派出救援队驰援,帝都第一医院领队的人,正是季知珩。
“起初许多内部人士预测,这场传染性疾病需要至少一个多月才能解决,但事实上,最终不到半个月就顺利平息。
“之所以这么快解决,季知珩功不可没。
“而且他现在虽然在外科,但实际他在生物医学和神经学科方面都有深入研究。他的授业恩师,和我父母的老师也是同一个人,都是帝都大学医学院的院长方镜庵老先生。
“仔细算起来,他算是爸妈和海叔的师弟。这次CEW的最新研究进展,正需要他这样的人才。”
宋莹回想着目前了解到的关于季知珩的情况,眉头微蹙。
“季知珩是华天高层,从医本就是兴趣,而且他也不缺钱。CEW的研究人员在出结果之前,不能离开地下研究室,这样的条件,季知珩肯定不会答应。”
他和温年本就聚少离多,肯定不会离开那么久。
这么看来,CEW根本没有能吸引季知珩的条件。
“不用他进地下研究室。”
秦殊目视前方,狐狸眼散发着狩猎的气息。
“目前我们缺少的部分,可以单拎出来,作为一个独立项目来完成。他就算不知道CEW的情况,也不影响研究开展。”
宋莹松了口气,“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会简单很多。”
秦殊嗯了一声,继续解释。
“京市第一医院那边,我已经打好招呼了,到时候会以借调的方式,走正常的校企合作程序,邀请季知珩参与帝都大学的研究项目。这个项目,表面上是帝大的课题,但实际我们是委托方。
“按理,到时候由帝都第一医院和帝大从中协调,不用我再单独出面。但我总觉得,季知珩这个人不简单。与其等他后面发现问题,倒不如提前来和他见一面。
“是诚意,当然,也是试探。”
CEW的研究牵一发而动全身。
因此,秦殊是有备而来。
宋莹想了想,“虽然我对这些不是很懂,但有什么我能出力的地方,阿殊你尽管说。”
“想帮我?”
秦殊突然停下车,转头看来,眼底浮起玩味的笑。
“你怎么忽然停……”
宋莹正准备问怎么忽然停车,余光从车玻璃往外一瞧,才发现已经回到蒋家别墅。
刚才自己一直在忧心忡忡的想事情,竟然都没注意到。
抬起手腕一瞧,已经是晚上十一点过后。
“竟然这么晚了。”
说话间,有人朝车边走了过来,定睛一瞧,是蒋修沅。
双手插兜,摇摇晃晃,吊儿郎当的。
“还我钥匙!”
秦殊闻声下车,熄火后把钥匙丢给蒋修沅。
“谢了。”
“谁要你谢?”
蒋修沅傲娇一声,上车打火,驱车往地库之前,降下车窗提醒秦殊。
“记得打尾款!”
“放心。”
秦殊掏出手机。
……?
宋莹跟着下了车,“啥情况,怎么还有尾款?敢情他给你借车还带收费的?”
“没什么,就当给小舅子补点压岁钱。”
秦殊说得随意。
蒋修沅驱车离开,宋莹走过来追问,“给了多少?”
“没多少。”
说话间,秦殊摸出手机,给蒋修沅转了十万。
宋莹搭眼一瞧,三个小时之前,还有十万转账记录。
“……”
原来不是帝都一面,不打不相识。
而是看在金钱的面子上,才有这短暂的和平共处。
男人的嘴,骗人的鬼。
-
蒋老爷子和老太太最近每天都在高强度练广场舞,每天十点多就休息。
因此宋莹和秦殊直接回了卧室。
关上门,外界的纷扰和窗外的蝉声都被隔离在外。
“刚才的话还没说完。”
秦殊从身后抱住宋莹,脑袋轻轻靠在她的颈窝,毛茸茸的碎发在她白皙的脖颈蹭了蹭。
下飞机来到蒋家,见过蒋老爷子和老太太之后,他几乎一刻没停,就去片场接宋莹。
走了一半,才从蒋修沅那里得到消息,宋莹和人约了饭。
于是秦殊复又在私房菜馆外,一直等到了十点半。
中间别说吃饭了,连口水都没顾上喝。
在外的时候,强撑精神,如今进了屋,才难得露出疲态。
感受到秦殊的倦意,宋莹手臂往后一伸,背着胳膊抱住秦殊精壮有力的腰。
声音也轻了些。
“什么话还没说完?”
“你说要帮我。”
宋莹反应了一下,想起是之前在车上没说完的话。
秦殊这段时间一直连轴转,能有她帮得上的地方,宋莹自然不会拒绝。
“嗯,我说过。你说,需要我做什么?”
“做这个……”
秦殊的声音沉哑几分,吞吐的热浪扑在宋莹耳蜗。
柔软的耳垂被潮润的热意包裹。
一阵酥麻传遍四肢百骸。
温暖的大手握住她环腰的小手,引导着从后腰朝前腹因循而去……
“我们,都很想你。”
“骗人。”
娇嗔哼声,“你分明说过,是为季知珩来的。”
“寻人不假,但想你更真。”
飞扬的声音变得沙哑,仿佛淬过蛊意的毒。
后背与手的触感,证明秦殊所言非虚。
宋莹红了耳根,身子一个激灵,便不由自主地酥软下去。
久旱逢甘露,久别遇故知。
身体的本能无法欺人,热忱的爱意也无需矜持。
星火一点,便起燎原之势。
在这沉沉暗夜,点燃整个夜色。
绮靡散了满室。
被浪翻滚。
海浪潮汐与礁石碰撞。
一层又一层白色浮沫,飘过岸边搁浅的贝壳。
直至日出东方。
在一片彤红的朝霞里,跃出遥远平静的海岸线。
-
宋莹醒来时已近中午。
偌大的房间只有她一人,秦殊早不见了踪影。
昨夜种种,仿佛一场梦。
身上的衣服已经换过,空气里散发着沐浴露的香气。
后来,秦殊好像帮她清洗过……
但睁眼不见人,还是让宋莹心中好似落空了一块。
简单洗漱过后,她推门下楼,没走几步,就听到一楼客厅传来秦殊的声音。
“爷爷先前就说,外公棋艺绝佳,别说莫城,就算是放在帝都,也没有几个人能比得上您,我今天才算是领教了。就我这臭棋篓子,在您面前那真是一点都不够看。”
蒋老爷子哈哈大笑起来。
“真要说臭棋篓子,没人比修沅这小子名副其实。阿殊,你就别谦虚了,像你这样的年纪,能下成这样,已经很厉害了。”
蒋修沅哼了一声,不服气却又不敢表现得过分不满。
“爷爷,您就算是想夸他,也不用踩着我吧?这夸一捧一的,我一点面子都没了。”
“阿殊你瞧瞧,这臭小子,还不许别人说他了。”
“修沅还是个孩子,正是需要鼓励的时候,您没事多夸夸他嘛,更何况,他最近不是帮家里打点公司的事务么?还是很辛苦也很努力的。”
“你见过一百五十斤一米八的孩子?”蒋老爷子哼声,“我像他这么大的时候,都扛着枪在枪林弹雨里出生入死多少回了。”
蒋修沅正想说什么,楼上传来脚步声,紧跟着,熟悉的声音响起。
“说什么呢这么高兴?”
“姐,你醒了?”
蒋修沅站起身,折身仰头,朝楼梯看来。
“嗯,醒了。”
说这话的时候,宋莹颇有几分不自在的瞥了秦殊一眼。
脸颊微烫。
狗男人自己起床不喊他。
家里人肯定多想了。
然而。
“听阿殊说,昨天你们回来的时候,都快十二点了?唉,拍戏也不容易啊,你这连轴转了十几天,是该好好休息。先前让你睡个懒觉补补,你还总要早起陪我跑步,现在这一看,还得是阿殊说你才听——怎么样,多睡会儿就是不一样吧?瞧这小脸,红光满面的。”
老爷子话音落下,秦殊恰好笑着对上宋莹的目光。
“最后几天了,别把自己搞得太累,这几天我一直在莫城,以后我陪外公晨跑,你只管放心休息。”
秦殊说得如此自然,仿佛昨夜什么都没有发生。
也没有人奋战一夜,直到晨光破晓。
宋莹张了张嘴,“你今天早上,去陪外公跑步了?”
没等秦殊接话,蒋老爷子先笑道,“你还别说,阿殊这体能是真不错。跟我跑了十公里,连大气儿都不带喘一下的,可见平时没少锻炼。”
秦殊平时的确时常锻炼,尤其在接管CEW之后,以前的兴趣锻炼,变成更加系统专业的训练。
但跑十公里都不大喘气儿,宋莹觉得还是有些夸张了。
不过很快,她就想起昨夜。
秦殊的身材和体力,比之前好了不止一星半点……
脑海中霍然想起秦庸说过的那种试剂。
“你跟我来一下。”
说完这话, 宋莹直接上前,拽住秦殊起身,一转身就往楼上走。
“怎么了这是?”
“这是要做什么?”
蒋老爷子和蒋修沅不解宋莹态度的突然变化,一时面面相觑。
上楼进屋之后,宋莹反锁屋门。
下一刻,直接将秦殊按在墙上,去扒拉他的衣服。
秦殊被她逗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