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文没想着隐瞒,只是今天傅玉书的反应,还有让他带回来的东西,实在容易让人不适,所以在电梯里才没敢说实话。
如今宋莹看到了,他便也不藏着了。
“先生说,昨天的飞车党事件,行事招摇冒进,不像是傅玉书的手笔。到了傅玉书那样的位置,已经不屑于用这样的手段,就算用,也不会漏洞百出,十有八九是他手底下的人动的手。
“不过傅玉书虽然不是主谋,但那些人敢在傅家的地盘上闹这样的大动作,十有八九也跟傅家脱不开关系,所以便让我带了话给傅玉书。”
彭文将先前传达的话又重述一遍,继续道,“先生还说,秦家不想闹事,但也不怕事,要是傅玉书不肯给个交代,那就别怪秦家自己讨交代。当然,这话我没跟傅玉书说。”
秦殊的原话是,傅玉书是聪明人,只说前面那几句,便足矣让他明白秦家的态度。
要是傅玉书装聋作哑,那便直接撕破脸就是。
“看来,傅玉书也不想和秦家交恶。这样也好,我们井水不犯河水,省得麻烦。”
言罢,宋莹视线落在桌上,容器已经被盖住,但那只耳朵,仿佛还在眼前。
“你们先去忙吧,彭文你吩咐我们一起来南城的那几个人,没事别出片场,南城不是帝都,傅玉书的态度我们清楚了,但也要防着有心人从中生事。”
“是,夫人。”
彭文和阿虎同时松了口气。
送二人离开后,宋莹关上门,正准备午休,接到傅玉婳的电话。
依旧是为昨天的突发状况。
“说起来,这件事是我连累了你。我已经调查清楚了,之前婚纱照发出去之后,傅家那个傅玉棋认出你的婚纱是我设计,以为我背后是秦家,所以这才会迁怒到你身上……阿莹,对不起,不过你放心,这件事我一定会给你一个交代,绝不让你白受委屈。过几天,我就会去南城。”
“别想那么多,昨天的事情,已经解决了。”
说着,宋莹将彭文带回来的消息告知傅玉婳。
傅玉婳沉默一瞬,也不知道是震惊,还是别的什么心情。
好一阵后,才道,“我打听到,昨天晚上,傅玉棋脑袋被包扎得严严实实,送回了家,你说,那耳朵会不会是……”
宋莹闻声一愣。
她之前以为,那耳朵是飞车党或是张松柏的,傅家这是慷他人之慨,可若是傅玉棋……
“傅玉棋,是傅玉书的亲弟弟吧?”宋莹忽然觉得,放过容器的桌面,也烫手起来。
“这个傅玉书,可真是个疯子……”
“他本来就是个变态。”
提起傅玉书,傅玉婳的情绪一下子变得躁了不少。
“那条疯狗,咬起人来可不顾什么血脉亲情,傅鸿远好歹还养了他十几年,结果现在还不是被他软禁着……”
傅鸿远,是傅氏兄妹的父亲,傅家之前的家主。
傅家的关系,亦亲亦敌,不是三言两语能说清的。
宋莹沉吟片刻。
“我倒是没什么,傅玉书至少回忌惮秦家,没有特殊情况,不会轻易对我做什么。但是玉婳,你也看到了,傅玉书这个人不简单,你真的要和他斗下去吗?”
宋莹很是担心。
她不否认傅玉婳在设计上的天赋,但专业上天分,和处事的手段,不是一回事。
如果说傅玉书是一个老谋深算的狐狸,表面优雅实则狠辣,那么傅玉婳就是一只初出茅庐不谙世事的小白兔。
傅玉婳握着手机的手紧了紧。
“就算斗不过,也得斗。”她道。
哪怕鱼死网破。
弑母之仇,不得不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