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叶提着篮子,带着三人去向村外一座石砌的破房子。
这房子门开着。
辛叶在门外大叫:“王婶在吗?”
“谁啊?”一个中年妇女一瘸一拐出来了,这女人看起来满脸沧桑,脸型圆润,显然年轻时也是个美女。
女子看到辛叶,表情相当复杂,又欢喜又紧张说道:“是小叶啊,快进屋来!”
辛叶领着苏之柔三人进屋来。
里面被打扫得一尘不染,只是物件有些破旧。
苏之柔好奇地观察着四周,不知道辛叶有什么打算。
王婶接过水果篮,不住抱怨辛叶浪费钱。
“阿固呢?”辛叶问道,留固是王婶的儿子,比辛叶大三岁,小时候生过脑膜炎,所以大脑一直不是很清楚,但却是辛叶幼时的玩伴。
辛叶在这个村子里,没有留下任何好印象,唯一的好感和温暖,来自于这王寡妇母子。
王寡妇叫王金秀,在留固出生不到三岁,她丈夫在工地打工意外去世,伤心欲绝之际,心思恍惚,她丈夫的三十万补偿款,被夫家人趁机全部夺走,留固也被抱走,而后来留固生了脑膜炎,没有得到有效医治,智商出了问题,夫家人于是又将留固扔还给她。
王金秀相貌漂亮,当时可以说是这附近五个村子最漂亮的,偏偏天生瘸了一只脚。
留固回来后,王金秀便使尽力气,将留固养大。
最后,留固的智商停留在六岁,是个傻子,身材却非常高大,十二岁时就有一米七高,每天都笑呵呵地,被其他孩子追着打,还当一种好玩的游戏。
王金秀被村里人厌恶,说她克夫。
后来,当时村长占利民的儿子占荣,见她有些姿色,便提出非分要求,要她陪睡,王金秀当时拿菜刀拼死抵抗,割伤了占荣,结果,村里丈夫与她一起盖的房子被村长占利民以各种借口收为公家所有,将她赶了出去。
辛叶的父亲辛博当时看不下去,顶撞了占利民几句,双方发生激烈争吵,辛博怒斥占家人没有人性,欺负孤儿寡母,还扬言帮王金秀告到上面去。
占荣的父亲占利民虽然是村长,但知道辛博有些文化,毕竟自己不占理,如果真的告上去,自己也会很吃亏。但觉得如果归还房子,则他们欺负孤儿寡母的事就成事实了,于是死硬地说王金秀的房子就是公家的,非要收走不可,又打出帮助王金秀的口号,最后终于谈妥村外一处房子给王金秀居住。
因为这件事,占家人丢了脸,都是因为辛博的出头才导致的,这样辛家人与占家人便结下了梁子,后来七十几岁的占利民死在女人肚皮上,占荣成了村长,更是处处与辛家人作对。
王金秀对辛家人也很感激,在辛博生病后,叶芮带辛博去看病,她便过去帮忙,也出了不少力。
留固从小力气大,能干活,只是很受村里人厌恶,唯一不欺负他的孩子,只有辛叶兄妹了。
辛叶与留固小时候也一起玩耍,留固什么都让着他,捡到好玩的,都会想着给辛叶送去。
这两年,辛家人的老房子被拆,被迫搬离塘村,王金秀的日子非常难,家里耕种的菜蔬总被人恶意拿走,留固也几次被人打伤。
王婶看到辛叶,心中叹气。
这几年,他们过得很苦,而辛家过得更苦,她有心帮忙,却无能为力。
她这时看到苏之柔,那独特风采,一看就不是普通人,便问起来。
“我的一个朋友,是想来这里看看投资项目的。”辛叶解释道。
“朋友啊!”
眼看王金秀眼光有异状,辛叶立即说道:“我去找一下阿固。他在哪里呢?”
王金秀一想阿固上山很久没回家,不由担心起来,说道:“阿固上山砍柴了,本来早就回来了,现在不知道怎么了。”
辛叶发现他们竟还烧柴,虽然有煤气桶,但舍不得用。
山上,一个大个子青年头破血流地趴在地上,一只脚上还夹着捕兽夹,七八个青年在一边围着,领头一个青年无聊地用木棍敲敲旁边树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