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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元二零零五年。
位于北市的武当山上,山顶有一座道观,名凡尘观。
此地人来人往,但大都是些游客路人来见识见识这凡尘道观中的道士,拍照打卡,都市中的人,总是对住在山上的道士、隐士高人什么的带些天然的好奇。
任凭大厅嘈杂,凡尘道观的后堂里,却静默如画。
一名仙风道骨的黄袍老者坐在后堂屋子首位,老者手托拂尘,盘坐在一张长台上闭目养神,另有一名紫袍中年男人坐在老者下位。
某一刻,紫袍男人睁开了眼睛望向老者。
“师傅,到时辰了,要闭观吗?”
“嗯。”老者闭着眼睛沉声应下。
“我去安排。”
“等等。”老者眸子低阖,抬眼看向男人,“最近,可有卜算?”
“呃...没有。”男人迟疑了一会儿后低头回答,“弟子愚钝,卜,我不如喻明师弟。”
上方的老者听到男人的话后,眉头微微皱起,略带怒气的开口说道:
“他已经不是我观弟子,也不再是你的师弟。”老者手持拂尘的右手微微攥紧,“以后,别再提他。”
老者知道紫袍男人和喻明的关系很好,嘴边常常提起喻明。
“师傅,师弟他也只是一念之差。”男人的话语有些急切,“况且,师弟是为了那孩子,只是一头牛而已...”
“闭嘴!”老者怒视着男人,手持拂尘向前扫去。“门规就是门规!吾等奉太清道德天尊为祖,不论青牛是否伴祖师出函关,作为后人,便不能对牛不敬!”
“更遑论!这孽徒是宰牛为食!”老者冲着下手位的男人训斥道。
“师傅息怒,弟子错了。”男人弯着腰,连忙低声道歉。
“李池于,牢记门规,你的心,还需再修。”
“这凡尘观,或许没几年就要交于你了。”说完,老者闭上眼,神情重归平静。
“师傅,我...”
李池于还想再说,但下一刻,老者挥了挥拂尘打断了李池于的话语。“闭观吧。”
李池于向后走去,即将出门之时,咬了咬牙,转过头轻声开口:“师傅,喻明带着那孩子在后山已经两年了,他,或许知错了呢?”
李池于站在原地静静的看了老者几秒钟,而老者却好似根本没听见一般,闭着眼没有睁开。
“弟子去闭观了。”李池于说着,朝老者鞠了一躬,背退关上门后,缓步离去了。
“...唉。”待李池于离去后,老者目光悠悠的望着那闭合的大门,轻声叹息。
...
武当后山。
后山山脚的一处林中。
林中有一间木屋,屋子不大,远处望去,约莫占地七八十平。
木屋上挂着一块粗糙的木板,上面刻了三个大字:仙人居。
“道可道,非常道,名可名,非常名,无名...”
一道中年男人的读书声从木屋内传出,只是这读书声仅仅片刻后便消失不见。
“喻言!你有没有在认真听!”
屋内,身着白色长袍的喻明恨铁不成钢的瞪着眼前溜号的喻言。
“在听在听,父亲你别凑那么近。”
回过身的喻言刚扭过头,便迎上了喻明的那张大脸,吓得赶忙将身子向后仰去。
“小心点!臭小子!”喻明一把将向后仰去的喻言拉回原位,嘴里还在毫不停歇的开口:
“你知不知道!外边六岁的孩子这会儿都能默写道德经了!你还不努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