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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救援！快！”

还未来得及感受胜利的喜悦，军官的一声命令将所有心神恍惚的士兵拉回了现实之中。

“是，长官！”

士兵们脸上的神情顿时一肃，沉声应道。

那怪物虽然将一艘巡航舰击沉了，但匆忙的一击之下，还有许多幸存的战友们在海里挣扎求存着。

随着三艘巡航舰一一发动救援，披着一件外套的维奇站在其中一艘船的甲板上呆呆的看着海面上静静漂浮的海怪尸体，久久无言。

实际上，维奇并没有察觉到寒冷，只是回来的时候军官拿着一件厚重的外套，如新王加冕一般给自己殷勤的套上，一边还说着海水冷，容易着凉。

这胜利者凯旋的姿态其实让维奇心底有些不安，难免会想到之前去往华夏的时候的事。

…

那些人得知自己是那艘军舰上唯一的存活者，有个少年拉着自己问了很多，还说自己遇见的这个海怪不过是个“小怪”。

类似战争冲在最前方的炮灰之类的，比方说，自己之前可能也是个“小怪”。

维奇记得那个帅气的少年是这么说的，因为这个词，少年还特地问了一句翻译官俄文怎么念，蹩脚的念了一遍，古怪的发音维奇到现在还记得。

回过神来的维奇目光仍旧停留在海怪的身上，他又想到了奥切列特。

估计都被消化的渣都不剩了吧...

莫名的，脑海中浮现出一句冷笑话和一幅画面，如嘲笑般的咧了咧嘴，无声大笑了两声。

可，笑着笑着，心底却莫名的涌出一股更大的悲伤。

悲伤来的太猝不及防，泪水也控制不住的从眼角不断滑落。

为什么会这样？

明明上一秒钟还在笑着，想着奥切列特死在怪物肚子里应该很惨吧？

越是这么想着，维奇的脸庞变得愈发扭曲，原本还能控制的无声哭泣，随着胸口一阵绞痛，控制不住的想要嘶吼出声。

可是，想象中痛苦的嘶吼并不是这样的，却是歇斯底里的呜咽声化作哭腔，忍不住的大声痛哭了起来。

“奥切列特...我帮你报仇了...”

“呜呜...我杀了这该死的杂碎，它应该被我用更残忍的方式杀死的！我后悔，后悔没有再多砍上它一刀！”

“我的兄弟...”

奥切列特救自己的时候，维奇没有哭，葬下奥切列特的时候，也没有。

那时候，他脑子里更多的是复仇，或许还有当上将军的觉悟。

而当真正成功复仇的那一刻，涌上心头的并不是快意恩仇的爽快，反而是过往奥切列特对自己的种种好。

明明在平常的时候，都记不清的一些事，而在此刻，往事一股脑的浮现时候，那些模糊的画面突然变得清晰，像是就发生在眼前，维奇发觉原来奥切列特一直在护着自己。

而自己，永远失去了一个兄弟。

“...”

短暂的情绪失控后，维奇脑袋有些发晕的靠在角落里。

明明体力都还算好，但在情绪失控后，却感觉身体被抽干了力气，眼前发黑。

实际想来只不过是落了几滴泪，筋疲力竭的感觉却是来得这么莫名其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