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无朽不敢杀自己吗？

从看见他变成魔的时候，颜白白就已经知道自己死定了。

原本，她是这么想的。可她与路无朽纠缠到了现在，他却还是没有下手，颜白白也开始怀疑起来。

“你……”颜白白努力发出一点声音，路无朽眼神一冷，掐着更加用力了些。

他的眼中有挣扎，如果不杀颜白白，等衍剑宗的人一到，以他现在的修为，结果就是一死；但杀了颜白白，他没有时间打扫干净现场，被发现的概率很大，以颜白白师尊对她的重视，他迟早还是被发现，被衍剑宗盯上，他最后还是只能等死。

路无朽突然想起自己为什么会落入这种境地，然后眼神冷冷地看向颜白白，眼中除了愤怒，还有一丝丝委屈。

他明明，是为了救这个女人！

路无朽的脸色变化被颜白白尽数收尽眼底，也许是现在呼吸不畅，脑子缺氧了，她竟然有那么一瞬间后悔自己的决定。

也许、可能、大概、似乎，路无朽原本就不是想杀她呢？

但口鼻处越来越少的空气、变得越来越黑的视线、逐渐上涌的血气都在告诉她，她已经没有寻找真相的机会。

“呜——”

颜白白闷哼了一声，她的嘴角便流下一丝黑血，黑血缓缓落下，划过洁白精致的下巴，轻轻地滴落在路无朽掐着颜白白脖子的手背之上。

路无朽一惊，他快速收回自己的手，颜白白的身子瞬间软了下去，在她快要倒在地上的时候，又被路无朽快速捞住，然后抱回了洞内。

“你说，现在该怎么办！”路无朽眼神冷冷地盯向自颜白白醒来后就一直躺在地上装死的嗜炎剑，面色难看至极。

只见嗜炎剑抖动了几下便飞到了路无朽不远处，看样子，是开始给路无朽支招了。

“不是舍不得杀。”路无朽面无表情地看了一眼嗜炎剑，然后低头看向已经昏迷过去的颜白白，才继续开口道：“杀了她，我现在死得更快。”

“更不能把她丢在这里就跑，衍剑宗的执事长老还有一炷香就会到来，他们手中一定有丹药，到时候救醒她，我会立刻被找到并杀死。”

嗜炎剑沉默了片刻，然后飞到颜白白的脸上，尖利的剑尖点了点颜白白的唇瓣，如果它再往下一分，颜白白的唇瓣会被划破。

“你不聪明，要我毒哑她，她醒来后不会写字吗，不会神识传音吗？”路无朽的脸色变得越来越黑：“除非把她变成一个傻子！”

嗜炎剑剑身一顿，接着开始上下摇摆起来，显然很赞同这个提议。

“毒素发作引起发烧，烧傻了，确实很合理。”路无朽作思考状，他低头看着颜白白，低头用手擦拭掉她嘴角上的血迹，又缓缓开口道：“不行，这么做也不是万无一失，漏洞太多了。”

听到路无朽这么说，嗜炎剑似乎气极了，摆烂似的把自己扔在地上，发出一声清脆的敲击声。

“都说了，我不是舍不得！”路无朽应该是又被嗜炎剑说了什么，突然又大声地重申了一遍，接着开口道：“你不是上古魔剑吗，就没有一种办法让她忘掉今晚的事？”

似乎是被路无朽的话激到了，躺在地上的嗜炎剑豁然又飞了起来，然后开始在半空之中摇来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