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可以的话，他以后还想给颜白白画上很多画。

颜白白像是没有发现宋予没有把话说完一般，又转头去看窗外的窗户，她眺望着远处的风景，开玩笑般道：“‘涂山殿’中有一幅画，那是前王后的话，即使到现在色彩也依然鲜艳，妖界王宫应该有特别的保养画作的方法，你可以去问问长老们。”

“是吗，我从未去过‘涂山殿’，还不知道里面是什么样的呢。”宋予来到来到颜白白身边同颜白白并肩站立着，也眺望着窗外的风景。

窗下的又开始掀起一道道波浪，很快送来一阵带着竹香的风。

宋予歪过头，垂眸看着颜白白的侧脸，开口道：“那座宫殿是历代王后的专属宫殿，名字是随王后自己喜欢而改的，如果你愿意的话……”

“他们两个呢？”颜白白突然高声打断了宋予的话。

宋予垂于身侧的拳头瞬然握紧，他张着嘴巴，愣愣地看着始终没有回过头看他一眼的颜白白，原本剧烈跳动的心脏像是被一股巨力拽住，又猛又急，痛得他呼吸都不敢用太大的力气。

“我先下去找他们了。”颜白白转身过身快步走了出去，但在门口的时候还是停了一下，道：“宋予，你似乎忘我在妖王印内和你说的那些话？”

“没，我没有忘。”宋予像是突然反应了过来，向颜白白的方向快走了几步，解释道：“我答应了你的，我一定会做到。”

“我只是在你说的那个时候到来之前，让你明白我的心意。”

“你的心意我接收到了。”颜白白转身看向宋予，沉默了片刻，脸上闪过疑惑：“既然你没有忘记我说过的话，你应该知道，你的人生本应该不是这样的，你……”

“可是！”这一回，轮到宋予打断了颜白白的话，他逆着光，颜白白有些看不清他现在的表情，可是能感受得到他话语中无尽的悲伤：“可是，创造我的人抛弃了我，是你来到了我的世界，是你拯救了我，这才是我现在的人生！”

见颜白白只是沉默而又悲伤地看着自己，宋予心里的疼更加剧烈了，紧握着自己的拳头，转过身去：“对不起白白，我不该这么大声，我不是，不是想要对你发泄的意思，我……我不是……”

“宋予。”颜白白定了定神，尽量维持着自己的声音，尽量忽视掉宋予在微微颤抖着的手，故意忽视掉他转过身后下巴处的那滴晶莹，忽视掉心中的不适，缓缓道：“我没有怪你的意思，我只是在提醒你，现在我们任处于不确定之中，我不想你因为我而陷入这种糟糕的情况。”

“糟糕的情况？”宋予还是没有回头看颜白白，他似乎没有想到颜白白把自己对她的喜欢看成，这是他的一种“糟糕的情况”。

“我不是已经把关于你的一切，关于系统的事都告诉你了吗？”颜白白像是在劝导宋予，但是，更像是在劝服自己。

“在你陷入危难的时候，我仗着系统的帮助了，仗着对你的了解，在你毫无防备的脆弱情况之下出现，打乱了你生活节奏，而你不知不觉把心交给了我。“

颜白白闭着眼睛，硬着头皮继续说了下去：“也许，按照你的设定，你喜欢的女孩根本就不是我这样的。按照你原本的人生轨迹，也许你以后会遇到更好的更适合你的女孩，她的心里只有你一个，而不是我这样的……”

颜白白没能说下去，她的嘴被一张大手紧紧地捂住了，她抬头，就看见宋予盈满水光与无尽悲伤的脸。

“为什么，要这么对我？”

宋予的泪无声的流了下去，他看着颜白白，一字一句，咬着牙质问出声。

“为什么要做出这样的假设？”

“你在内疚些什么？”

“又在害怕些什么？”

“为什么又这般说你自己？”

宋予的嘴唇微微颤抖着，他似乎还有很多话想说，却突然抿起了嘴。

颜白白强忍着的泪最终还是流了下去，缓缓滑落到宋予捂着她嘴巴的大手之中。

“你是想……把我逼疯吗？”

宋予把手从颜白白嘴上放开，移至她的脑后，同时低下头去，把她的头狠狠按向了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