抵不过涂山晴的热情邀请，原本打算把小食铁兽还回来后就离开的颜白白还是在妖界住了下来。

也许是之前她以“不方便住在妖王王宫”为借口想快点离开妖界的原因，在她答应留下来休息几日后，她白日和涂山晴在妖王盛逛了几个比较有特色的地方，待到天黑之后，涂山晴便直接把她带到了一处山顶之上。

在前往卍界山的时候，颜白白还担心小食铁兽和路无朽的去处，却没有想到两个小家伙很懂事地跟着宫侍离开了，这倒是令颜白白松了口气。

来到卍界山山顶，入眼的是山顶顶部凹下去的风景，缓缓凹下去的斜坡种植着许多灵植果树，此时花开正艳，香气四溢，令颜白白感到有些意外的是底部有一处开满了荷花的池子，池子不远处有一座小院，院子不远处还留了一片土地来种植瓜果蔬菜。

“这里是卍界山，我能成为妖王和它有一定的关系。”

涂山晴和颜白白慢悠悠地从高处的楼梯往下走，二人都没有要使用修为快速到达目的地的意思。

“哦，是因为在这里得到了什么机缘吗？”颜白白环视了一下四周，感觉这里的布局确实很好，这里的地势隐隐形成一种什么的奇特的阵法，如果有炼器大师在的话，可以利用山顶的一切打造成一个仙品法器。

“这只是一部分原因，其实一开始我并没有想要成为妖域之王，在机缘巧合之下我误闯进了这里，便一下子被这里的一切给吸引了，我很喜欢这里，就像……这里的一切本该就是我的。”

涂山晴说着，自己都忍不住笑了一声，她轻轻从路边摘了一朵泛着红光的纯白牡丹递给颜白白才继续讲述起来。

“我轻而易举进了院子里的书房，并在书桌上找到了一本炼器心得，前辈猜怎么着，那心得笔记居然和我的笔记极其相似，而且那心得我只是看了一遍，便立刻把里面的内容都记了下来。”

涂山晴说着又停下脚步，在阶梯末尾处为自己摘了一朵红色的芍药，又领着颜白白往小院子走去，同时嘴上也没有歇下。

“待了恋恋不舍离开这里后，一打听才知道，千年以来，这卍界山都是妖王王后的专属之物，于是自那起我便开始斩露头角，终于是成为了妖域之王，把这里占为己有。”

“你做得非常对，涂山晴，你是我游历世界这么久以来，见过的最好的女修之一。”只是相处了一天的时间，颜白白就已经非常喜欢涂山晴了，于是问道：“你以后有什么打算吗？”

“前辈的夸奖我便厚颜接下了。”涂山晴脸颊烫了一下，才接着问道：“前辈您说这话的意思是……”

“你的修炼天赋很好，而且你是炼器师。”颜白白并没有把话说下去，她知道涂山晴明白她的意思。

果然，涂山晴笑着回答：“前辈，我的一辈子很长，自然不会把自己困在妖域妖王这个位置上，等找到合格的继承人，我会带两位王后出去外面的世界看看。”

听到涂山晴的回答，颜白白心下微松，游历了这么久，她见过太多优秀的女修总会被一些条条框框给束缚住，而且是她们自愿被束缚的，遇到这种情况，颜白白总感觉很无力，但这些都是个人的选择，她不应该也不会去做干涉。

“不过在那之前，我必须得弄清楚一件事。”涂山晴自然不知道颜白白心中所想，在颜白白好奇地看过来的时候，笑了笑说道：“我想知道，我和这卍界山到底有什么联系！”

“你还没有弄清楚吗？”对于这一点颜白白倒是有些惊讶，她还以为以涂山晴的性格，会在成为妖王后不久便能立刻解开这个秘密呢。

“也不能这么说。”涂山晴很诚实地摇了摇头，脸色变得有些沉重，她缓缓道：“自世界大劫后的千年来，我们妖域也才经历了两位妖王，而前面两位妖王都没有王后，我查了典籍，又询问了些老怪物，得知前一位王后是一位狐族女子，而她的名字和我一样，也叫涂山晴。”

“这么巧合？”颜白白挑了挑眉。

“按理来说，我们涂山狐族名字重合并不值得我这么大惊小怪，但令我在意的是，那位王后的夫君，也就是前前前一位妖王的名字，和我的东宫王后白帝玖，同名同姓。”

“嗯……这就有点太过巧合了。”颜白白皱了皱眉，想了想，有些意味深长地看着涂山晴：“你的西宫王后绝情佛子不会也……？”

“嗯，也和前王后有些故事。”涂山晴点了点头。

“这算什么，前世今生吗？”颜白白笑了笑，这倒是她自游历以来见过的最离奇之事了，虽然所有修士都默认人死后只是肉体死亡，灵魂在经历了一番洗礼之后，还会继续变成其它生物，但是世界这么大，像这种还能相遇并且继续纠缠的事情还是太过稀少了。

“我不知是不是。”涂山晴罕见地迷茫了起来，她求助性地望向颜白白：“前辈，我这辈子一直潜心于炼器之道，我并认为自己会有道侣，但在遇见白帝玖和绝情的时候，我的心便不可抑制的跳动了起来，那时候我便知道，我此生恐怕都要和他们纠缠在一起。”

“可我并不清楚他们二人是怎么想的，我不知道他们的情况是否和我一样，如果我三人皆是如此，那我们还是我们吗？我们在一起真的是我们自己的选择吗？还是说，我们只是受到了前世严重不甘的影响，从而选择了彼此呢？”

“那……今生的我们真的是相爱的吗？”

颜白白想了许久，虽然她心中有自己的想法，但她清楚这并不是什么正确答案，或者说，这个问题它就没有答案。

所以，颜白白并没有说什么，她也知道涂山晴也并不是真的需要她说出来，也许，身为妖王的她只是想找一个人说一说这件事，毕竟来自异世的她是一个非常合适的人选。

“抱歉，前辈，是我失礼了。”果然，涂山晴很快就调整了一下自己的情绪，笑着说道：“这个问题我一直想不通，憋在心里好久了，谢谢前辈听我唠叨。”

颜白白笑了笑，她知道在未来的某一天，涂山晴会找到属于自己的答案。

把颜白白送到凹底的小院中后，涂山晴原本还想留下来陪颜白白说话，但门口却突然多出了两道身影，是她的两位王后。

“王，您该回宫了。”绝情佛子先是向颜白白的方向点了点头，才看向涂山晴的方向，眼中担忧之色一闪而过。

“晴儿，你可是怀了宝宝的，还是先回宫吧，不要在此打扰前辈休息了。”白帝玖极力掩饰着自己的臭脸，浑身都散发着如果涂山晴敢拒绝，他就敢撒泼打滚的架势。

涂山晴原本就没有打算留下来打扰颜白白，先是向尴尬一笑，向颜白白拜别之后便带着自己两个王后离开了卍界山山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