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热的吐息从他下巴下擦过落入颈窝。
那双环着在腰上的细腕不安的收紧着。
霍璟言僵着身子,愣了两三秒后才伸手缓缓抚上温礼的后背。
他本来是打算悄悄的来,然后再悄悄的走。
弄醒温礼,是霍璟言意料之外的情况。
宽厚的大掌一下一下抚摸在温礼的脊背上。
她本来就瘦,住了两个月的院后,后背的蝴蝶骨都硌手了。
“是被我吵醒了吗?”
男人的声音低沉,在房间里回响起来时多有几分哑意。
“不是。”
温礼将脸贴在靠近他胸膛的位置,声音闷闷的。
她原本也没睡,白天先是接到了莫老师的电话,下午又收到了法国导师发来的邮件。
心里正糟乱着呢。
“大小姐有心事?”
“巴黎学校那边的导师给我发邮件了,他希望我十月入学。”
“想去吗?”
“想。”
她自然是想的,这个回答几乎没有任何的犹豫。
“好,只要是大小姐想的。”他顺应着温礼,“正好那边的房子也已经收尾了。”
“房子?”
“我在巴黎为你置办了一套房子,家具已经安装好了,距你学校只有几分钟的路程。”
她震惊得仰头去看他,羽睫颤抖着,眼底溢出一片湿润。
心里酸酸涩涩,温礼吸着鼻子,鼻音发囔。
霍璟言安抚的手停了停:“大小姐不开心了?”
“什么时候准备的?”
“就上个月。”
他的语气不平不淡,想来是早就料定了自己还能有去巴黎的机会。
甚至今天收到的那份邮件背后,还有他的推波助澜。
温礼喉中哽咽,将脸埋进霍璟言的衣服里:“那你最近很忙吗?”
忙得都没时间回来,忙得都不和她见面?
“嗯,是有点。”
公司倒没什么事,他不方便后,霍醒已经站起来替他分担了些工作。
除了一些需要做特别重要决定的文件,大部分的都由着霍醒解决。
“不是还受着伤嘛,就不能在家歇歇?”
她伸手摸了摸霍璟言的左大腿。
俗话说伤筋动骨一百天,刚才霍璟言摸索着进来时,走路很不自然。
“公司离不开人。”
“那你快去洗洗上床来休息。”
面对邀请,换作往常他肯定就以热情回应了。
只是霍璟言这次沉默良久,半晌后才开口:“还有点事,你先睡不用等我。”
这话说得艰难,他不忍的别过头去。
暗色的瞳孔里,如死海般的平静着。
床头亮着的小台灯散发着暗淡昏黄的灯光。
霍璟言的头发长了不少,没有抹发胶固定发型,就哪样软塌塌的耷在额前。
昏黄的光照在他俊英的侧脸上,如被渡了一层朦胧的光晕。
他坐在床边,身上还穿着正装,白色的衬衣刚才被温礼给弄出了褶皱,领口的纽扣不知什么时候被扯开了,一小片健美的胸膛暴露在空气当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