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变宫演武场,恢弘大气,壮阔不凡,炎灼天特有赤炎石铺满整个演武场,使得场内映射出淡红色的光芒,其中蕴含的大量火灵力更是隐约散发出灼热的气息,四角矗立的四根通天玉柱之上雕刻着九尊栩栩如生的神禽,做出展翅高飞的姿态。
纵使千变宫在底蕴上不如东耀帝宫这等拥有十几万历史的庞然大物,但就凭白山能够在蔽天殿中取得一个还不算末尾的席位,就足以说明千变宫的整体实力在帝级势力中也不算弱。
往日千变宫的演武场总是会聚集不少的弟子在一起切磋交流,偶尔还会有长老宫主来此传道,若是赶上宫内的一些大型活动,看台上的十万个位子更是座无虚席,说这里是千变宫中最热闹的地方也不为过。
近十万的千变宫弟子身穿整齐的服饰坐在看台之上,放眼望去火红一片,颇为壮观。只不过不同于往日的热闹非凡,今日的看台之上没有了喧嚣,没有了叫好,有的只是无尽的沉默。
难以想象在短短一个时辰的时间内,千变宫弟子的心里经受了怎样的打击,先是引以为傲的宗门被人攻破,随后大长老被人一击击败,二长老被断一臂险些身亡,最让他们难以接受的是,堂堂半帝强者的刘云洲竟然如此卑微,答应了对方堪称屈辱的条件,这让年轻气盛的千变宫弟子如何能够接受?
自从三千年前白山登临帝境,千变宫在炎灼天的地位直线上升,并且这些年在白山的强势之下,千变宫的风头隐隐有盖过另外两大帝级势力的趋势,这也让千变宫的弟子在心理上多出了几分优越感,如今这份骄傲被一个名叫东耀帝宫的势力彻底打破。
那红衣女人嚣张霸气,不可一世,连败宫中两大长老;那灰袍老者身份惊人,实力恐怖,就连半帝也要磕头跪拜,这使得一向在炎灼天内横行霸道的千变宫弟子心中五味杂陈。
事实上范修炎是不想让众弟子来“观看”这场可以说是屈辱的战斗,毕竟这么做无异于往伤口上撒盐。
身为一个合格的宫主,范修炎对于千变宫的实力在清楚不过,而东耀帝宫的水平他也有所了解,可以说在同境界下千变宫的修行者是很难与东耀帝宫抗衡的,这一共十六场战斗不要说赢,就是想要勉强保持平局都是异常艰难。
至于认输?绝不可能,这种情况下没人会认输,也没人敢认输,虽然说尊严已经掉了一地,但总归是没人想要再上去踩两脚的。
范修炎不希望这场屈辱的一边倒战斗被众弟子看到,不过刘云洲却是提出让这帮弟子看一看也好。
“知耻而后勇。”这是刘云洲的想法。
“可若是......”范修炎身为宫主,不得不有这方面的担心,若是有弟子无法经受这样的打击而消沉的话,未免有些得不偿失。
刘云洲锋利的眸中闪过冷意,不带一丝感情地说道:“连这点耻辱都无法接受,这等弟子与废物有何区别?”
不用面对安老的刘云洲不再卑微,不再谄媚,虽然依旧对范修炎保持尊敬,但半帝强者的威严也是展露无遗。
范修炎神色一凝,略一犹豫便答应下来,兵贵在精而不在多,大浪淘沙,能够经此屈辱还能奋发修行的弟子,日后也定当是千变宫的栋梁之材,至于那些丧失心气的弟子,以后也不值得重用。
“宫主是否觉得老夫太过卑微,丢尽了千变宫的脸。”刘云洲看着范修炎,突然笑道。
范修炎一愣,一时间竟是不知道该如何回答,说是?不太好;说不是?未免太过违心,无奈之下只能是尴尬地笑笑,一言不发。
刘云洲对于范修炎的反应并没有意外,更没有因此而生气,只是平淡地说道:“其实宫主不说,老夫心里也清楚,刚才老夫的表现怕是和一条摇尾乞怜的狗没什么区别吧。”
“不,还不如一条狗,狗被打了好歹还知道还嘴,而老夫呢,连呲牙都不敢,呵呵,是不是太可笑了。”刘云洲自嘲地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