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献瞳孔骤然放大,表情变得很恐慌,他摇着头说:“不、不要,不要让他知道。”
温斯臣勾了勾薄唇,微微俯下身子,与杜献平视,对上他充满恐惧的眼眸,低声道:“那就告诉我,傅镡何时回国,以何种方式回国。”
“我不知道……”杜献的眼神十分迷茫,“我与他是最近几个月才联系上的,他这个人很谨慎,也很多疑,多一个字都不会告诉我。若非如此,我和法医之间也不会出现信息差。”
傅镡认为为他做事的人,知道的越少就越安全,但到头来还是弄巧成拙,让温斯臣轻松推断出真相。
温斯臣冷笑:“那你真是应该问问他,你若知道的多,在我这里活下去的希望就越多。知道的越少,利用价值越低,就没有留着的必要。”
“温总……”杜献声音都抖了起来,但想起来记忆之中那个女孩的脸,突然又坚定了许多。
“你若还有一些良知,你若真心对待于凌瑶,你就应该忏悔!你根本不知道,她这几年过得有多痛苦!”
他激动的要从椅子上站起来,池和泽见状,赶紧按住他,大声喝道:“老实点儿,别乱动!”
温斯臣暴戾的揪住杜献的衣领,脸色阴鸷可怖,从牙缝里吐出几个字,“孟秋柔的痛苦,来源于她心思不正,和我没有任何关系!”
杜献眼里的温斯臣,此刻就像一头暴怒的狮子,随时都可能吃人。
他怕极了,却还是在笑,颤抖着笑。
池和泽拍了拍温斯臣的肩,“三哥,过去那么久了,不用太在意。”
温斯臣这才冷静些许,松开杜献的衣领,手上不知何时多了一把匕首。
匕首锋利,闪着寒光,明晃晃的刀身上,映出杜献那双惊恐的眸子。
他握着匕首的柄,用力一扔,只听“咚”的一声,尖锐匕首顶端,刺在了杜献双腿之间的椅子上。
他吓得一抖,差点以为自己命根子要没了。
温斯臣像是看猴一样,突然笑了出来,“杜献,你背叛了我,就甭想过得多好。但我会暂且留着你狗命,不是因为我心软,也不是因为你有利用价值。我只是要让你看着,我是如何报复孟秋柔的。”
孟秋柔自小在温家长大,温昊苍又把她当做女儿一样,当年出事那件事后,温昊苍曾经恳求过温斯臣,叫他不要报复。
如今父亲已经不在,傅镡与孟秋柔即将回国,这一次温斯臣不会再放过他们。
更重要的是,毁掉杜献最好的方式,就是毁掉他深爱的人。
听见这话之后,杜献果然激动了,“温总,温总不要!她只是一个普通的女孩,你放过她!”
温斯臣仿若未闻,转身走出了废弃工厂。
外头的空气似乎都清新了不少,他站在工厂门口,遥望着远方落下的红日,俊美无暇的脸上,似有几分惆怅。
池和泽亦跟了出来,“三哥,就这样放过他?”
“留他一只手。”温斯臣面无表情的说道。
池和泽点头,朝不远处的几名手下使了眼色,他们都进入工厂里,很快传来撕心裂肺的叫声。
西边的红日很快落到地平线以下,天像是血染过一样的红。
忽的吹起了一阵风,工厂门口半人高的杂草,纷纷朝一边倒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