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霄雪跪在地上,面如金纸,抖若筛糠。
“皇,皇帝哥哥……”
“别叫哥哥,你让朕恶心。”
皇帝的目光冷冽、嘲弄、厌恶,像滔天大浪,淹得她喘不过气。
比游街那次还煎熬。
谢霄雪哆哆嗦嗦,踉跄着跪下:“哥哥,您饶了我这次……”
“以后,再也不敢了……”
话没说完,皇帝手一紧,捏得她下巴咯咯作响。
“饶你?你犯了那么多大罪,你让朕饶你哪次?”
“我……”
“闭嘴。”皇帝声音里带着嫌恶,“你想被朕喜欢,是吗?那好,朕只喜欢看你残废。”
“今天起,关到地牢,把眼睛剜去,挑掉手筋手筋,给南陵的大夫做研究吧。你也就这点价值了。”
谢霄雪浑身一颤,惧意从心头,疯狂蔓延到脚趾!
皇帝松开她,任由女子像坨烂泥,瘫软在地。
他眼神阴恻恻的,看向太傅。
“至于太傅谢渊,管教无方,蠢钝无能。”
“回府后杖责一百,三日后剥夺官职,废为庶人。”
要是没有太傅眼瞎,让谢予音冲喜,风弦歌根本活不到现在!
他,也不会和男子共赴巫山……不会被宸王抽鞭子,害得皇位都岌岌可危。
始作俑者,全是太傅!
……
皇帝走了。
四下静得几乎死寂,太傅脸色铁青阴沉,皇帝的话,疯狂在脑海中回响。
杖责。
庶人。
从今以后,他连乡下人都不如。
他头痛欲裂,耳畔嗡嗡作响,除了围观者的讥嘲外,好像还有别的声音。
啪,啪。
鼓掌声。
众人一个激灵,面面相觑:“谁?!”
“不好意思,本妃没忍住。”
鼓掌声,是从树上传来的。上面的女子轻笑两声,声音清脆。
“看见人渣遭报应,本妃有点高兴,忍不住叫了两下好。”
说罢,谢予音轻扬唇畔,轻巧地落在地上。
风弦歌眼神微亮,也仙人一般翻身下树,浅蓝衣袂飘飞,风度翩翩!
他脚尖刚落地,没等凹出个帅气的姿势,就被小姑娘抱住了。
谢予音习惯性揽住他腰,皱了皱眉:“比上次胖了点啊,你是不是偷吃零嘴了?”
“我没有。”风弦歌眨眨眼,“还有音音,我自己能下来……”
“不,现在你就是手无缚鸡之力的小娇夫。”
二人你一言我一语,完全无视了太傅。
太傅的脸,像调色盘般变来变去,无比难堪。
南知意波澜不惊,扬袍走到谢予音面前,单膝跪地。
谢予音牵起唇角:“今天表现很好。”
“还好。”南知意垂下眼眸,“嘴有点干。”
风弦歌抱紧水囊:“我这有……算了南堂主,你先渴着吧!”
“刚刚音音都对嘴喝过了,给你,不成了变相接吻么。不成。”
南知意:“……”
没人插话,众脸懵逼。
看南知意朝她下跪,太傅更呆滞了。
传闻里,谢予音和各堂主平起平坐。
但南堂主下跪的姿势,丝滑流畅,无比熟练!
如果,如果予音还是他女儿,他也能号令堂主吗?
太傅一愣,没等高兴劲冒头,谢予音就泼了盆冷水。
“谢渊,本妃说到做到。”
“克到你们这帮衣冠禽兽,本妃很高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