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谢予音带上雪翎果回了东昭。
回东昭的路上,她还看到不少流亡的士兵。
他们听说了北华用药的事,方寸大乱,一半人去找上级要说法,还有一部分人是被强掳来的,知道了真相后,只想跑路。
谢予音待在客栈里,听百姓叽叽喳喳地议论。
“听说了吗?蓝公主派人给士兵下药,吃了药的人不仅会变傻,下半辈子都下不来床!”
“听说了,我听逃出来的士兵说的。现在一大片人都中了毒。真可怜……”
“她疯了吧?安安生生过日子不好吗?”
议论声越来越大,谢予音抿着茶,一句话都不说。
风弦歌:“音音,这样下去官府会管的,用不用加把火?”
“不急。”谢予音隔岸观火,抿了口茶,“官府管得越厉害,说明他们越心虚,咱们不必多此一举。”
“回东昭要紧。咱们走了这么久,他们肯定着急。”
她指尖一抖,拿出三封信件:“母亲都给我寄了七八封信了,说很担心我,咱们快回去吧。”
“嗯嗯。”
……
半个月后,二人策马回到盛京。
他们走的这一个月,盛京寒冰消融,处处都长出了新芽。谢予音策马来到御王府门前,想了想,又拐回了七星阁。
七星阁大夫多、药材也多,母亲一定会让父亲在那养病的。
二人来到门口,叫退了看门的侍卫,刚要推门——
“来,隽寒,把这些全都吃了!这些连予音都没吃过,全是好东西。”
云断烟的声音隔空飘来,谢予音一怔,闪到门后。
红衣女子给夫君盛了一碗粥,准备了一两样小食,自己则拿起个包子。
旋即,一双眼睛亮晶晶地盯着他。
“堂主调制的粥,专治体弱体虚的,你这几天多吃点哈!”
谢隽寒:“……”
他垂下双眸,默默搅动着碗里的粥,就是不动口。
云断烟自顾自吃完包子,一抬头,见玄衣男子一言不发,右手拿着筷子搅啊搅。
“怎么,不吃?”
“这里面加了四五种药材,对身体特别好。”云断烟想了想,又说,“放心,不是我做的!对身体没害处。”
“没食欲。”谢隽寒郁卒地扭过头,待在被子里,“我想看文书。”
云断烟眯起双眸:“你想挨揍是不是?”
“……”
“别看天花板,看我!”她扶正谢隽寒的脑袋,凶巴巴地说,“都是生病,人家宸王一顿吃四碗饭,你看看你呢,吃个饭和吃毒药一样!”
她凉凉道:“再不动筷子,我找其他堂主去了!你吃不吃?”
提其他男人果然有用,谢隽寒抿紧嘴唇:“不许去。”
云断烟冷哼了一声,把勺子伸到他面前。
“张嘴!”
谢隽寒喉结轻动,安静地咽下口热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