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好,幸好他这种涕泗横流的模样,其他人都看不到。
这样想着,吴听用干脆不再压抑情绪,直接放开了哭,哭的那是昏天黑地日月无光,全场都是他放声大哭的大嗓门。
哭的格外投入的吴听用不知道,在他埋头大哭的时候,原本围着油罐车开锁的人,用莫名其妙的目光,看向了莫名其妙在哭的,出现在他们眼界里的吴听用!
这人谁?
好陌生?哪里来的?怎么出现的?
刚刚没有人在这里吧。
不是,他哭成这种狗样,哪像是刚来的样子啊,哭了好一会儿吧,看看那鼻涕眼泪满面的样子……
被哭声吸引的,自然不止他们,还有吴金桥。
吴金桥:这不是他兄弟,吴听用吗?
不是,他哪来的啊?不会是偷偷贴着军卡的车底过来的吧?
这么拼吗?不至于吧兄弟,他去找的时候和他说一声带上不就行了?
不对,他去找吴听用了吗?他好像每一家都去了,就吴听用像是被记忆排挤出去了,他压根没去?
他为什么没去!
不对啊,吴听用当时也被丧尸鸟叼了一口,昏迷发烧了,他之前还去看过的,要带人走的时候,他一家家带医生看过去的,怎么会完全没想起来还有个吴听用,也根本没去找吴听用?
邪了门了!
希望基地的队员们面面相觑,没人认识这个人,不约而同,想去围上这个突然出现的危险分子。
吴金桥却先一步凑过去,大马金刀坐在了哭的忘我的吴听用旁边。
见到是吴金桥认识的人,希望基地队员们停下了包围的脚步,举起的武器也放下了。
吴金桥一坐下,一看,往远处退了一点,别说,吴听用全身上下,真的脏!
嫌弃了一小下,用食指戳戳吴听用的脑壳——就这个位置还算干净一点,他说:“哎,别哭了,兄弟,你怎么在这里啊?”
吴听用被这一指头吓到,感觉心情很复杂,低着的头僵硬了,哭声也一下子停顿在那里。
嗝嗝——不知道是哭声骤停,呼吸过快,还是刚刚哭的情绪过于激动,嗝嗝——
吴听用打嗝了。
没面子了,他缓缓抬头,谨慎地问:“你,能看见我?嗝嗝——”
这话问的,其他人都想翻个白眼。
一个大活人,哭声都快大的震天撼地了,怎么可能注意不到!他们眼睛瞎了耳朵聋了啊?
吴金桥则是直接一个白眼:“你又不是隐形了,我特么当然能看到你啊,问你呢,你怎么在这里,我记得没带你来啊,而且你哭什么?大男人的哭哭啼啼,干什么,恶心!”
恶心二字过于熟悉了。
虽然吴金桥话语本意是关系太熟了,调侃一般的嫌弃语气,但是吧……
吴听用甚至顾不得解释自己为什么突然出现在他们视线中,直接就把导致哭泣的罪魁祸首日记本递给了吴金桥。
吴金桥:这个本子,被吴听用脏手摸来捏去,已经脏兮兮了,有点嫌弃……算了,将就一下。
他翻开日记。
又哭了一个,当然,因为周围有太多人围观,吴金桥哭的比较含蓄,只是眼睛里含着泪花,死死忍住不流下来。
为了面子,忍住!
太可怜了呜哇哇哇……
不是,这谁的日记?
小孩子,妈妈,加油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