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久,客厅里恢复了平静。
夏振棠夫妇坐在沙发上,夏暖云坐在阳台的长椅上不参与他们的谈话,夏沁雨依然紧紧抱着陆洋坐在茶几前的两张餐椅上。
就这么僵持着,谁也不说话。
午后的暖阳照入客厅吞没了正午焦灼的热气。
半晌,容鲲的电话铃声响起打破了突兀的静谧。
“喂……我下午家里有要事,明天再处理……”
电话另一头似乎很着急。
“我说了明天再处理就明天处理,不要再给我打电话!”
夏振棠双眸锐利的瞪着陆洋迟迟不肯移开。
“你瞪着他干嘛?”
夏沁雨对父亲说话的态度和对母亲截然不同。
“嘶……你这个丫头。”夏振棠这才收回了视线。
“想骂我吗?随便。”
“夏夏,别这样。”太久没说话,陆洋的声音都有些嘶哑。
“明天必须跟我回去。”夏振棠的态度很决绝。
“我不回,我还要回鹭大上课!”夏沁雨的态度更坚硬。
“你那工作……不要也罢。”
“你什么意思?”夏沁雨激动的站起身来。
夏振棠抬眸望着女儿倔强的小脸蛋,一副不屈服的模样像极了年轻的自己。
“你要想当老师,我安排你回苏大任教……”
“我不需要你的安排,我在鹭大很好!”
夏振棠倒吸一口气,努力克制心中燃起的怒火,严厉的说道:“夏家是缺你吃缺你穿吗?你离乡背井过来这么一个小城市窝在一栋烂楼里,每个月拿那么丁点工资还要被市井小民嚼舌根,你这叫自己找罪受。”
陆洋猛的抬眸望着他,被他这段话更惊诧到了,接着明显感觉到身旁的人儿已经压制不住怒气。
“小城市?烂楼?市井小民?呵呵,夏三爷真是生来富贵不知人间疾苦。”
“这是你跟父亲说话应有的态度吗?”夏振棠一声怒吼直接掀起女儿的恼怒。
“怎么?我说得不对吗?我在这小城市靠自己的能力赚钱养活自己,怎么就是找罪受,难不成在家里当个米虫才是舒坦吗?这种舒坦让我觉得丢脸。”
夏振棠气得拍桌子怒斥道:“靠你自己的能力?异想天开,还不是得靠夏家,你才能在鹭大安稳的工作。”
听到父亲这么说,夏沁雨的心头一紧,眼里充满着鄙夷,“呵呵,靠夏家?我努力学习考到博士学位真是靠夏家吗?我在心理学专业上获得的成绩也是靠夏家吗?我治好了一个又一个心理疾病患者也是靠夏家吗?我帮市局破了数宗悬案也是靠夏家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