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外,傅端才将打退了敌人,便见远处一匹快马朝自己飞奔而来。
原以为又是谁的埋伏,他手中举着长剑,不敢轻易松懈半分。待得近了,瞧见是自己人后,傅端立刻收了防御的手势。
收回长剑递于一旁的长青,他则双手背负腰后,静静等着心腹的靠近。
他以为心腹是闻讯赶来相助退敌的,却没想到,他靠近后一下马,立刻就弯膝跪在地上请罪。
“世子,京中出了事。”
于是,才舒展了眉心的傅端,立刻又拧紧了浓眉,忙问:“出了何事?”
那心腹便言简意赅道:“世子不在,家里苏姑娘被嫁了出去。方才奴快马赶出城来时,前来接亲的新郎官已经进了府去。这会儿,怕是人已经被从府里接了出来。”
傅端简直不敢相信这是真的,他一脸的不可置信怔愣原地有一会儿。直到彻底冷静下来,并也真切反应过来到底是怎么回事后,立刻飞身上马,“驾”一声,就飞奔朝城门口的方向赶去。
一旁长青也懵住了,直到见主子飞奔而去的马蹄溅了一地的泥洒在他身上,他这才也清醒过来。
见状,忙也上了马,紧紧跟了上去。
也是这个时候,才明白过来,为何锦州回来一路都平安,却偏在快到入京时遇了埋伏。原以为,是不想有人他们这么快就完旨入宫交差,现在看来,怕是他们想错了。
这拨人埋伏在这里,分明就是故意阻拦他们入京的。
为的,自然是要在他们主仆赶入京之前,顺利把苏姑娘给嫁出去。
这件事情,若无夫人首肯的话,是没人能做得了这个主的。可夫人明知世子对苏姑娘的情意,又为何要这样做?
难道,她老人家就不怕世子回来后同她闹,再闹得母子离心吗?
长青自幼便侍奉在傅端身边,他太了解自己主人的性情了。除非是他自己主动愿意先放手的,否则的话,这样的逼迫只会适得其反。
见后面的人也都跟了上来,长青一边跑马一边喊着问:“到底怎么回事?怎会突然就发生了这样的事?”
此番前来报信的心腹叫玄泽,玄泽其实还有更重要的话没说完呢,这会儿也很焦急,他对长青道:“是徐家的意思,前阵子世子才走,徐夫人就又登门了。徐家说动了夫人,夫人也渐渐起了这样的心思。但最终……却是定了齐伯府的齐三郎,还是襄阳王妃保的媒。我先前也一直不知内情,夫人有刻意隐瞒,也是今日才知道的。”
世子命他们留在京中是保护夫人,保护傅家的。所以,他们一直把注意力都放在了防范外敌上,倒没想过要去探一探府内最近究竟发生了什么。
“是许给了齐砚?”长青脸都绿了,立刻勒停了马,生怕是耳边风大,自己听错了。
玄泽也立刻勒停了马,一脸的难色,他重重点头:“正是齐砚。”
“这可更糟了。”长青暗自嘀咕一声,扬起长鞭狠狠一甩,立刻以更快的速度追起傅端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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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端纵马入了城时,西边最后一抹晚霞也消失在了天际。天上没了云彩,瞬间就暗了下来,不消一会儿,天幕就成了黛青色。
而这会儿,城内的欢愉已渐渐散去,剩下的,就只是零星几个识得傅端的瞧见他,私下里小声对他私议。
傅端一路狂奔往国公府去,门房远远瞧见蟹青天幕下似是世子郎回来了,立刻转身就往府内跑去。一边跑一边大喊:“世子郎回来了!世子郎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