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子心善,有恩必报,所以邬嬷嬷一点也不惊讶她会有此举。
并且,她心中也很赞同娘子的做法。
“方才那康神医说,齐恩公是寒入骨髓,日后仍需好好调养。若娘子能略学得些医术的话,的确能更好的照顾到齐恩公。只是可惜……”邬嬷嬷心中不免也很遗憾和惋惜,“可惜他就要走了,有这个心,也没这个机会了。”
苏韵娇也很失落,原兴冲冲的,是奔着拜师去的。
哪怕不能被收为关门弟子,只略教她些皮毛,于她来说,也很受用了。
苏韵娇虽心有失落,但却没失落太久。只兀自唉声叹气着遗憾了一会儿后,又自己振作了起来。
“不还有一个下午加一个晚上的时间吗?还有机会的。或许……康伯伯忽然又改了主意呢?我先睡会儿,养足了精神,起来后好好备上一顿夕食。”
哪怕最后康伯伯还是走了,她也要尽力去做好自己该做的一切,尽力去再争取一次。
“那娘子快歇下吧,夜里也没睡好,今日一早就起了,后来又去厨房忙了好一阵。这会儿正好睡一觉,好好养养精神。”邬嬷嬷一边说,一边帮她铺床。
待侍奉得小主子歇下后,她则悄步退了出去。
一个人安安静静坐着,考虑了有好一会儿。最终,邬嬷嬷还是悄悄出了门去。
打听到了康大夫此刻的所在处后,邬嬷嬷寻了过去。
康大夫为齐砚施完针,齐砚困乏睡下了后,他则也回了自己房间。
中午苏韵娇主仆为他备的酒他喝了一半,还剩些,他带回了自己屋中,这会儿正慢慢品着。
听得敲门声,康大夫一边问了声“是谁”,一边已经起身,迎到门前来开了门。
邬嬷嬷正抬着手,要再敲一下的,倏就见面前大门开了,康大夫就立在眼前。
“是你?”康大夫倒认得邬嬷嬷。
之前苏韵娇去给他送午食时,邬嬷嬷就站在一旁。提到说那酒是邬嬷嬷自己酿的时候,康大夫还朝她看去了一眼。
又没隔多长时间,自然也就记下了。
邬嬷嬷礼数很足,见到人后先蹲身行了一礼,然后表以歉意说:“这个时辰来打搅,扰了神医清梦,实在的欠妥了,还望神医莫要怪罪。”
康大夫云游江湖惯了,自己本身并不在意这些礼,见状忙挥手:“我可不是这府上的主人,不过是个借居的客罢了,你大可不必对我如此客气。”知她此来想必是有什么事的,也就不兜圈子,直接问了,“你来找我何事?”
邬嬷嬷来找,自然是有事。但这事又不是能轻易开口的,且也不是一句两句能说得清的,便只笑着道:“不知可否进去说?”
康大夫想了想,倒也无所谓,只耸了下肩,将门开大了些,他侧身让开,让邬嬷嬷进去。
邬嬷嬷进去后,康大夫想了想,没关门。门就这样敞开着,从外面望去,一眼就能瞧见一张待客的圆桌。
康大夫自己先于一旁落座后,抬了抬手,示意邬嬷嬷也坐。
邬嬷嬷道了谢后,也就没客气,也坐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