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也没有不高兴。”齐砚坦诚,“我还年轻,又有一腔抱负。若还能得器重,还能入仕,我自然也有一番壮志。”
“只是的确今时不同往日,经历过那么多,如今已经很难再发生些什么事能令我大喜大悲了。”
又望向她,真诚道:“不为当官这件事高兴,但却为今日你能特意跑这一趟为我庆贺高兴。”
很意外他竟会对自己如此的坦诚相待,苏韵娇一双漂亮的杏眼又渐渐瞪圆起来。
她兴奋问:“你真的是为我高兴的?下午之事,你真没厌烦我?”
齐砚倒乐了,反问她:“为什么要厌烦你?”
苏韵娇说:“可你不觉得我冒冒失失的,不够稳重吗?”
齐砚道:“你也不是我手下办差之人,要那么稳重做什么?何况,你年纪也还小,这样的年纪做这样的事,是可以理解的。”
苏韵娇很想说,其实她也不小了。等过了年,她就十七岁了。
其实她也是有稳重的一面的,但那是在傅家,是在面对傅端的时候。
自来了苍梧院,她心中彻底放下了紧绷着的戒备之心,似乎又活回过去了。稳重没有了,倒更多了几分小孩子心性。
苏韵娇一时不知这是好还是不好,但却知道,来苍梧院后,她要比在傅家、在傅端身边时开心快乐很多。
在傅端面前,她时刻谨守本分,不敢有半点逾越。生怕一时不慎,就会惹得他不高兴。
他那样性格的人,再多在他身边待一会儿,她都觉得要喘不上气来。
但齐公子却不一样,他温柔和煦,始终如春风一样沐浴着她。
和这样的人待一起,她天天都开心快活,不知烦愁为何。
“今日之事我会吸取教训,以后行事,我会尽量稳重些的。”她在向他做保证,也像是说给自己听的,“其实我不小了,过完年十七,也该学着事事周到面面周全。不求日后能为夫君分担,至少不能拖你的后腿,害你陷入困境。”
私下里只自己几个知情人在时,苏韵娇会恭敬称他公子,但这会儿身边侍奉的人多,苏韵娇便称他为夫君。
这是他们早前约定好的。
齐砚还没遇到过这样有意思的女郎,从前就算同徐家娘子定有婚约在,二人以未婚夫妻身份相处时,也不会如现在这样。
家里这边,他在二房是独出,并无亲兄弟姊妹。隔房倒有几个姊妹,但也不熟,平时私下里不会有什么往来,就算路上遇到,也是彼此都客客气气的。
所以,如今身边突然出现了这样小太阳性子似的一个人,总叫齐砚有种前所未有的新奇。
跟她在一起,他总是心情愉悦的。
“好。”见她双目炯炯的望着自己,似在以期自己的回答,齐砚便肯定了她,“那我等着你的蜕变。”
苏韵娇再次郑重保证:“夫君放心,我日后定事事谨慎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