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阳长公主却又破涕为笑起来,指着自己儿子对苏韵娇道:“他年纪不大,却似个小老头。平日里在家,他爹管我都少,就数他管我多。什么冬天衣裳穿少了,什么夏天冰的吃多了,又什么年纪大了就该有年纪大的样子,不该再如十七八岁少女一样,想一出是一出。”
齐砚闷着头嘟囔:“说这些也是为你好,若非真心关心你,又何必讨你的嫌说这些?你以为爹不想说?是爹每次说了都要挨你一顿气。他怕惹你不高兴,最后只能叫我管着你。”
儿子的话她尚且还能听进去些,丈夫的话她是半点都不肯听的。但凡哪句说得稍不中她意一些,她必会说他变了,不爱她了。
听到了儿子的小声嘟囔,凤阳长公主立刻说:“我难道是那么小气的人吗?你们好好说话,我能不高兴?”
齐砚:“您看,现在就是在跟您好好说,你却不高兴了。”
凤阳长公主:“……”她不高兴了吗?
就算不高兴,也是他气的。
“你少气我一些,少数落、管束我一些,我就不会不高兴!”
齐砚不说话了,因为已经感觉到了母亲的怒意,若再说下去,怕她会更生气。
气氛突然凝滞住,苏韵娇坐一旁也挺担心的,生怕母子两个谁也不饶谁,真吵起来,最后闹得不欢而散。
但见他们都停住了,苏韵娇心内这才稍稍松一口气。
但就这样一直沉默着,也很尴尬。
于是搜肠刮肚的,想到方才来的路上齐砚所言,苏韵娇便投其所好道:“可我觉得母亲瞧着很年轻很貌美啊,若不是已经知道了你们的关系,路上突然遇到,说你们是姐弟也不为过的。”虽有奉承之意,但说的也绝对是实话。
长公主殿下之姿容,真的不是凡人所能相提并论的。
齐砚眉眼间有几分神韵是像她的,但又不是完全的像。
长公主殿下生得美艳,齐砚却是清雅。
长公主可不管她是实话还是奉承的话,反正听这样的夸赞她就是高兴。
总算有人给了她台阶下,她重又高兴起来。
“还是娇娇嘴甜,说出来的话叫人听着就是舒服。”又叹息,“你说生儿子有什么用?生个小祖宗出来,还得管着你。还是生女儿好,女儿贴心嘴还甜,女儿是最能理解母亲的。我这辈子最遗憾的,就是没能再生个闺女。”
又看向苏韵娇,开始了天下所有母亲都会做的一件事——催生。
“娇娇,你的头一个孩子想要男孩儿还是女孩儿?”凤阳长公主心里的气来的快去的也快。
这会儿转了话头后,她便彻底忘了方才同儿子间闹的那些不快,只极为认真的讨论着生儿生女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