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端也不过如此,她一遍遍的在心中暗告自己。
恩公说得对,若她心中一直都克服不了傅端这个困难,日后怕将会一辈子都活在他的阴影中。
如今她人是逃出来了,可心却仍然困在那里。
今日过去,她是要鼓足勇气彻底同过去做一场告别的。
再想想以后,以后迟早她得离开齐家、离开京城。届时没了恩公和齐府的庇护,她难道又要回到从前那胆战心惊又唯唯诺诺的日子中去吗?
不,那样担惊受怕的日子,她不想再过一日了。
恩公说得对,解铃还须系铃人,既是傅家和傅端令她做了三年多这样的噩梦,那么如今坦然去面对,日后再见,也就什么都不怕了。
去傅公府的路上,苏韵娇一遍遍在心中告诫自己不要害怕。傅端虽手段阴狠,但他权势还没大到那种地步,他不是无所不能的。
恩公如今论身份虽比他不上,但重得圣宠乃有目共睹,她不信傅端敢明目张胆着使坏。
比起苏韵娇的忐忑,齐砚坦然得很。
快到傅家时,齐砚伸出手去在她手面上拍了拍,又再一次宽慰:“自信一点,无需害怕什么。”
“嗯!”苏韵娇郑重点头,然后跟着他一起下车。
站在气派的傅公府门前,抬眼望着门楣上那张扬的匾额,齐砚下意识唇角微挑了下。日后这傅公府,他是要常来常往的。
父亲的死,怕同傅端一党人脱不得干系。若想查明,从傅端这边下手,是再合适不过。
脑中思绪飞快掠过,而后齐砚朝妻子伸出手来,并同时朝她望过来,示意她把手给自己。
反正夫妻间也已经不是第一次牵手,苏韵娇虽仍还有些羞怯,但却比最开始好很多。如今二人间也渐有些默契,他只一个眼神一个动作,她便能明白他想做什么。
手放在了他掌心后,夫妇二人并肩挨着往台阶上走去。
跟在身边的栖梧叩的门,红漆铜环的门被推开一条缝,门房望着外面的栖梧问:“谁?”
栖梧道:“劳烦去禀老夫人,你们家姑奶奶回来给她老人家拜年了。”
“姑奶奶……”门房一时有些懵,搞不清到底是哪个。
栖梧见状便又道:“是嫁到齐伯府的姑奶奶。”
这样一说,那门房立刻反应了过来。但没即刻请他们进去,而是先关了门,然后立刻飞跑进院子禀告去了。
大概过了会儿功夫,门房这才重又回来。这回门彻底打开了,他也毕恭毕敬立在门前。
“老夫人请您进去呢。”
齐砚仍牵着妻子手,跨过门槛时同那门房略颔了颔首,并道了句:“有劳了。”
院内有嬷嬷候着,是老夫人院里的嬷嬷。瞧见苏韵娇和齐砚,立刻笑着迎了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