邬嬷嬷不免也跟着点头:“是啊,他是天上的飞鹰,如何能困在这泥潭之中?能多留些日子,已算是格外的恩情了。再留……也实在说不过去。”
“嬷嬷怎么了?”察觉到了一丝异样,苏韵娇突然问。
邬嬷嬷沉沉叹息道:“我只是替娘子你可惜,兴冲冲的要拜师学医,如今却还未学有所成呢,就要师徒分别了。他老人家这一走,娘子之后的医术,怕是要搁浅了。”
对此,苏韵娇倒没想太多,她只道:“师父说了,他领了我进门,最终所成如何,还是得看我自己的。我觉得他老人家所言极对,本来嘛,这也就是靠自己的。就算他不在,我也可以继续背书看书,也可以继续给夫君施针揉腿。就算成效不如师父在的时候,但至少每天也都是有进步的。”
邬嬷嬷望着自家小娘子,不由得笑了起来。
“娘子果然是长大了,如今的这番心境,真是多少人都比不上的。”
人活在这世间,其实活的就是一份心态。若看得开,哪怕日子并不完美,也会有属于自己的开心。
可若看不开,就算是皇子,是公主,那也定日日不快乐的。
这般想着,邬嬷嬷突然自嘲一笑,紧接着,又自己轻轻摇了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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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完点心,苏韵娇继续看书,邬嬷嬷则折身去了厨房。
康大夫的一日三餐都是邬嬷嬷准备,今日也一样。饭食很快就准备好了,邬嬷嬷犹豫了下,却喊住了过来小厨房拿东西的捧星。
“嬷嬷怎么了?”捧星好奇。
邬嬷嬷则把装着午食的食盒递给捧星:“我突然肚子有些不舒服,今日康大夫的饭,你替我送过去吧。”
这于捧星来说实在是举手之劳之事,她也没多想,立刻就应了下来,然后提着食盒就往康大夫住处奔去。
康允堂这会儿正坐书房内,听到敲门声,想着该是邬娘子来送饭了,他略怔了下,然后才起身去开门。
却没想到,门一开,竟是一张年轻的面孔出现在眼前。
“捧星姑娘?”康允堂略显诧异,但很快又笑起来,“今日怎的是捧星姑娘来给老夫送饭的?”
捧星如实说:“邬嬷嬷突然身子有些不适,故托了奴婢来。不过康神医放心,饭菜仍是邬嬷嬷自己亲手做的,还同从前一样口渴。”
康允堂听后笑了笑,伸手去接了过来,又问:“她是哪儿不适?”
捧星想着他是大夫,告诉他也无妨,于是就道:“邬嬷嬷是突然肚子有些不适。”
康允堂听后点了点头,也没再多问,只说自己知道了。
捧星却没立刻走,迟疑了下后问:“邬嬷嬷早上还好好的,是突然肚子不适的。康神医,这是什么症状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