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砚一时并未动身,苏韵娇侧头去看他,知道他应该也是在等。
若是等得了其他人来救,也就无需他出手了。又或者,凭她自己的本事将马控住,也能免了这份尴尬。
但徐馨兰胯下之马性子实在太烈,只见她一个人在马背上挣扎了许久,也不见马有丝毫顺服的迹象。甚至,正因她的强势和不服,反而越发激起了那马儿的烈性来,胯下之马反倒更是不服她了。
眼瞅着那烈马前蹄高高抬起,就快要将徐馨兰从它背上狠狠摔下。突然的,身边一道深影掠过。
只见她的夫君,身姿犹若蛟龙一般,几乎只是眨眼功夫,就翻身而去。不过他倒没跳到马背上去,只是从马儿前蹄之下夺了马缰,徐馨兰见状,立刻紧紧抱住马脖子,以免自己掉下来。
二人配合十分默契,不消一会儿功夫,方才还烈性的马儿就消停了下来。
齐砚见状,也没多留,只又负手往回走,往妻子这边来。
马场上,众人也是一阵惊呼。而这个时候,傅端总算是露面了。
傅端赶紧过来询问妻子情况,徐馨兰摇头,表示已经无碍。
众目睽睽之下,齐砚救了他妻子,纵然傅端再不情愿,面上功夫总得做足。所以,待安抚好了妻子后,傅端便往齐砚夫妇这边走来。
近了后,傅端抱手弯腰恭谢道:“方才多谢齐兄,救了吾妻。”
齐砚只略微颔首,算是还了礼,他淡漠说:“砚非见死不救之人,方才也不过是举手之劳而已,傅世子不必多礼。”
傅端直起身来,深黑的目光在他们夫妇二人面上一一掠过,又略颔首后,这才转身。
正欲离开,就见惊慌过后的妻子早收整好心情,此刻也出现在了身后。
徐馨兰没看丈夫傅端,也没看苏韵娇,只直冲齐砚道:“齐三哥,方才多谢伸手相助,二娘在此有礼了。”
和徐馨兰,齐砚始终保持着该有的距离。哪怕这会儿,人家来道谢,他也只是冷漠的略略颔首,声音也淡漠凉薄,生怕自己方才的行为会让她误会什么,从而又去抱什么不切实际的希望。
“傅夫人也无需多礼,今日就算是任何一个不相干的人,砚也会毫不犹豫相救。”所以,想救的不是你,是任何一个人,只是恰好是你罢了。
徐馨兰却全然管不着这些,她这会儿满心满眼想的都是齐三哥救了自己。时隔多日之后,她和齐三哥总算是又有些交集了。
不过这会儿人太多,徐馨兰自然没把心里想的表现出来。她努力克制着内心激动的情绪,只是又抬眼朝面前男子看过后,这才蹲身告退。
对二人之间的“眉目传情”,傅端视若无睹,对此更是面无表情。
妻子惊马受了惊吓,傅端自然有借口先领妻子回去。故同齐砚道了别后,傅端直接携妻子去了宣和帝面前。
方才那一幕宣和帝也瞧见了,若非齐砚出手之急,他也是要派身边的高手去救的。
对臣子之妻在他的皇家别院受了委屈一事,就算身为天子,宣和帝也仍给出了承诺,道:“爱卿且携夫人先回,这匹马朕记下了,事后会差人去探探情况,必给爱卿同夫人一个交代。”
傅端不敢真受这样的恩惠,忙弯腰说:“想是内子顽劣,惊了圣上御马。好在有惊无险,此事就算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