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这突如其来的反应,倒将齐砚吓了一跳。
齐砚这才知道,她这次睁开眼睛,是真的已经醒了。
知道她是误会了,齐砚坐回了身子,然后抬手指了指被褥:“别误会,只是怕你冻着,想替你盖好被子。”
他解释的一本正经,看着认真又严肃……这倒令后知后觉、突然反应过来的苏韵娇陷入到了深深的尴尬中。
是啊,他能对自己做什么呢?
他这样的谦谦君子,平时睡一张床时,他都恨不能从中间划出条线来的,平日里,外人面前,对她做的最过分的事,不过也就是拉她的手,这还是为了演戏……这样一个从未对她起过丝毫非分之想,哪怕她是他名义上的妻子,他也一直遵守诺言,从未施以轻薄过,这样的人,又怎会对她做什么呢?
倒是她,这一惊一乍的,又误会了人家,倒显得她想到了什么一样。
苏韵娇面皮薄,反应过来自己现在是怎样的一番处境后,双颊瞬间热得似是火烧一样。
她方才无端的指责,实在是尴尬至极。思来想去,苏韵娇还是决定解释一下。
“我、我刚刚睡得糊涂了,竟、竟一时忘了自己是在哪里。”因有些紧张,话也说的吞吐,不过渐渐平复了心绪后,她也能连贯着继续说下去了,“我知道你肯定不会那样做,也肯定没那个意思,但我脑子一时并没反应过来。方才若有冒失之处,还望见谅。”
齐砚却并没怪她,他只觉得她方才之举实乃再正常不过。
所以,面对她急切又尴尬的解释,齐砚也只是抱以一笑,道:“方才那种情形,你误会是再正常不过。”又把一部分责任归到自己身上,“其实也怪我,细论起来,我也的确有冒犯之处。”
苏韵娇却说:“你有什么冒犯的呢?我知道的,你只是想让我睡得舒服些。”也不想一直纠缠这个问题了,苏韵娇拐了话头,又说起别的来,“本来是在等你的,怎想到,竟累成这样,才沾床,就睡着了。”
齐砚道:“你从前从未骑过马,今日于你来说,的确是有些体力过量了。”说罢,自己也掀了被褥坐了进去,又交代,“以后困了随时睡,不必等我。”
若搁从前,苏韵娇一定会说等习惯了,还是等吧,而且,她眯了会儿困意都过了,不会再困。但今日,这样的话实在有些说不出口,于是就顺势的应了“好”字。
夜话说完,各自躺下,很快,便又都进入了梦乡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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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一早,徐馨兰就寻了个借口回了娘家来。
昨儿那样的消息,除了和自己母亲说,她也不知道该再同谁分享了。
徐夫人先是听到女儿说惊了马,骇了一跳。但见她此刻好端端坐自己面前,并无碍后,就又松了口气。
然后又听说是齐砚从惊了的马的马蹄下救下她,徐夫人只板了脸问:“姑爷那会子人在哪儿?既是他带你去的,怎的没陪在你身边?”
徐馨兰并不在意傅端,更不在意他有没有在关键时刻救自己,所以见母亲歪了话头,她立刻又扭回去道:“娘没听出重点吗?是齐三哥救了我。”
和徐馨兰相反,徐夫人压根不为此事感到高兴。
“这有什么可高兴的?众目睽睽之下,他当众救了你,不更是授人与话柄吗?馨儿,你怎么还这样异想天开?你如今都是傅家的人了,你该全心全意把心思花在傅家人身上才对。我听说,自打你成亲之后,姑爷鲜少留宿在你屋里,反倒是日日往那姨娘房中跑?”
徐馨兰却突然站起,皱眉说:“母亲可真扫兴!我想说的明明不是这些,可母亲却偏偏不说我想说的,只提这些我毫无兴趣的。”
“馨儿!”徐夫人也发了火,重重一掌击打在了案几上,她此刻脸色也冷得吓人。
徐馨兰从未见过母亲这副模样,不免也有些吓着了。一时间,她倒没再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