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砚没亲自去诋毁徐馨兰名节,但祖母这样说,他也并未替徐馨兰说什么话。
或许在他的心中,他们年少时的那点情分,早随着时间的流逝,在这一次又一次的牵扯中消失殆尽了。
他知道当初退婚并非她所愿,也懂她待自己的一片真心。但这世间的很多事都讲究缘分的,很多时候,并非一腔孤勇就能解决问题。
她爱慕一个人并没错,可若认不清现实,甚至一再的给别人带来不便,那就不能说没错了。
但齐砚同祖母说这些,也并非想去评价徐馨兰的德行。他不过是在陈述事实,陈述完之后,才是他要说的真正的重点。
“只因此事,孙儿同徐家的关系怕是再次陷入了尴尬中。这事不论谁对谁错,徐二娘子总归是受了很重的伤,徐家要把这个错归在孙儿身上,孙儿虽冤屈,但也只好认。”
敬元还在气头上,说话还带着脾气。
“原就不是什么正经的人家,早在当时退亲时就该看清他们一家的真面目的。如今又吃了一回亏,趁此机会彻底不往来了也好。哼,但这个委屈咱们可不受,明明是他们家自己女儿做错了事,竟还道貌岸然的想站在道德高处来指责我们,他们家简直痴人说梦!”
敬元甚至心中已经盘算着了,该怎么做,才能把徐家女儿做的这些丑陋的事全都公之于众。
祖孙二人的谈话显然还没在一个步调上,齐砚只能又继续进一步说自己心中的想法:“在猎苑这段日子,傅端一反常态,意外的对徐二娘子好。虽说他们乃夫妻,但据孙儿所知,夫妻关系并不多和睦。”
敬元这才从自己的世界中走出来,看向齐砚,默了会儿,然后问:“你是意思是……这傅世子是故意这样做的?”
“嗯。”齐砚颔首,“想是只为能进一步离间齐徐两家的关系。”默了会儿,他又说,“小崖山下遇刺,孙儿以为也是傅家世子所为,只为嫁祸给徐家,从而好叫齐徐两家到水火不容的地步。”
“真是奸险!”敬元气极,一巴掌拍在了案上,她老人家的脸更是严肃起来。
想着,她孙儿当初落难入狱,这傅端身为新臣之首,怕是没少暗中使坏对付过她孙儿。她孙儿险些废了双腿,如今又子嗣艰难,他便是罪魁祸首。
一而再,又再而三,如今竟又使计要害她孙儿。
这可真是个奸佞!
但转念一想,又觉得,这世间如他们齐家一样门风中正的人家又有几家呢?她的二郎一心孝顺君王,尽职尽责的,可最终又得到了什么结果?
到底是人心不古世风日下,正所谓上梁不正下梁歪,为君之仁,才会让这样的奸臣当道。
先是气愤,到后来,敬元只剩无奈了。
如今……到底不是先帝在位时期了,更不是她的父皇在政时期。
如今一代不如一代,她也真的很为大晋朝的前程忧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