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国公来找过自己一事,齐砚也告诉了妻子。
苏韵娇听后就知道,自此两家算是彻底决裂了。
不过这样也好,本就不是真心相交的人,与其这样虚以委蛇的周旋着,倒不如彻底摊牌决裂来的痛快,也免得日后再生出许多没必要的烦恼和麻烦来。
徐家那边,在求齐砚夫妇无果后,徐国公倒以自己的名义派人去找寻康神医下落。
康允堂只是离京云游四海去了,倒没有彻底销声匿迹。所以,徐家派出去的人,倒也很快就寻到了康允堂下落。
但便是徐国公以自己的名义亲自书信一封送往康允堂手中,康允堂也丝毫不把其放在眼中。甚至看完书信之后,神情不屑的轻哼了一声,然后就把那书信揉成一团,随手丢落在了地上。
“你!”那送信的徐家家奴见状,又诧异又气愤。
但想着临行前家主的一再忠告,以及家主对眼前这位神医的尊敬和重视程度,那家奴也只能忍气吞声,仍陪着笑脸再次强调了一遍自家主人的身份。
“我乃京中徐国公府的家奴,此番特奉家主之命,千里迢迢寻神医回京帮家中小姐治病的。家主说了,若神医能随我入京,并治好家中小姐的腿,家主定有厚赏。”
“厚……赏?”那个“赏”字,更是刺激到了康允堂,他瞬间就不高兴了。
本来还打算给点脸的,如今这徐家的家奴竟这般不识抬举,想他也就无需再给徐国公那个脸面了。
所以,康允堂冷着脸,严肃道:“这天下除了天子外,怕还轮不到旁人来对我用‘赏’这个字。你家家主的消息你已经捎带到,他的意思我也明白了。没有别的,只一句话,你回去告诉他,凭他是徐国公还是徐王,在我康允堂心里,他都什么都不是。想要我去给他女儿治腿,门都没有。”
“你……”徐家家奴实在不懂,为何面前之人不过一介普通布衣,为何却能如此猖狂?
家里主人能这样屈尊降贵,就已经是给他偌大的面子了,他竟毫不领情。
“你这个老匹夫,你难道真连我家国公爷的面子都不给吗?就算你背后有齐家撑腰,也不能如此的看不上我家国公。你可知公爵是要比伯爵尊贵许多的?”
原来面前之人不过就是个无知狂徒,同这样的人生气没必要,康允堂倒气笑了。
“当年的齐家乃公爵之首,便是他们家当年的公爷齐屹,到了我面前,也仍是礼貌相待。你一个小小徐国公府的家奴,在我面前说话如此猖狂,难道还想我给你好脸色?”
“我若是你,就聪明着些,赶紧回去复命。免得回去晚了一步,回头耽误了你家小姐治腿。耽误你家小姐治腿不要紧,别害得老夫又成了背锅的,得你们家国公的恨。这笔账,最后还得算在老夫头上。”
这家奴自有些本事在身上,眼瞅着软的不成,就想来硬的。却不料,康允堂虽是一介江湖游医,但身上却也是有本事在的。那徐家的家奴才出手,一招还没出完,就被康允堂彻底压制在了桌子上。
“回去告诉你家主人,就说,老夫平生最瞧不起他这种忘恩负义、趋利避害的小人了,别说是派你这么个狗东西来请我,便是他自己过来,跪在我面前求我,我康允堂也不会正眼瞧他一眼。快滚!”
被武力钳制的徐家家奴再不敢嚣张,挣脱束缚后,立刻连滚带爬跑了出去。
望着他慌乱而逃的身影,康允堂冷冷一笑。又望了望自己手,只觉得脏,使劲拍了好几下。
待整理好情绪后,康允堂便命自己的贴身随从拿了纸笔来,他要给远在京中的徒儿和侄儿去信一封。当然,这场闹剧也被他添油加醋,写的那叫一个精彩绝伦。
差不多书信送到齐砚夫妇手中时,徐家派出去的家奴也回了府。
那家奴一回去后,就立刻跪在了徐国公面前。为了掩盖自己的办事不力,他也添油加醋把康允堂对徐家的侮辱更说重了几分。
他自然没提自己的无力,只说了康允堂的傲慢和目中无人。
听着这些污言秽语,以及对自己和徐家门楣的侮辱,徐国公气得更是一掌拍碎了一张案桌。
“简直岂有此理!”他震怒。
那家奴跪在地方,还顺势又添了把柴火:“他还骂您……骂您是狗,说您……您这样一个狗东西,不配他屈尊过来。”
说完家奴更是垂了脑袋,实在不敢看面前家主的脸色。
徐国公一双手捏得骨节嘎吱脆,不知过了有多久,他才勉强平息了心内怒火。
而齐家那边,夫妇一道看了康允堂寄来的书信后,也对这件事感到气愤不已。
齐砚脸上倒没什么反应,苏韵娇是性情中人,且又是在自己人面前,她自然有什么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