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宣和帝和李皇后呢,也不想为了这点事儿就大动干戈,费人费力。
所以,李皇后望了身旁天子一眼,在得到天子肯定的眼神后,李皇后便说:“本宫自是信了齐夫人的,此事不必查。若真去查了,反倒是对齐夫人的不信任和侮辱。既本宫都信了,日后若再有谁敢私议此事,以试图毁了齐夫人清誉,本宫绝不轻饶!”
围观之人见事情也算波及到了自己,忙个个垂头应是。
李皇后则又把目光落放在徐馨兰身上:“傅夫人,齐夫人虽打了你,但是你口不择言在先。你这一巴掌挨的……倒也不冤枉。此番既闹到了陛下和本宫面前来,也就陛下和本宫做主了。此事就此了结,你们两家各不相欠。”
徐馨兰不服气,还要再说,却被徐夫人一把给按住。
徐夫人代女儿答说:“臣妇等谨遵陛下娘娘之旨。”
李皇后点了点头后,又望向苏韵娇:“你呢?”
苏韵娇目的已达成,自没什么再好闹的,也匍匐领了旨。
“臣妇谢皇后娘娘的信任,也谢陛下娘娘为臣妇做主。”
见事已了,宣和帝则笑起来:“既握手言和了,就不必都再跪着了,起来吧。”
鲁行茂见状,立刻说:“陛下,歌舞已经准备好了,可要即刻开筵?”
“开!”宣和帝一声令下后,四周又歌舞升平起来。
各自皆回到了各自的位置,开始吃喝看起表演来。就好像……刚刚那场闹剧全然不存在一样。
苏韵娇自也跟着齐砚回到了自己位置,待夫妇二人坐下来后,齐砚手覆了过来。
感受到他的温度,苏韵娇侧头朝他看去,然后给了他一个明媚的笑。
此刻周围人多眼杂,两个人心照不宣的什么都没说。直到筵席散了,坐上了回家的马车后,齐砚这才问:“今日到底是怎么回事?”
苏韵娇便把事情的经过,以及她当时心中的盘算,一一都说给了齐砚听。
“那一巴掌打得我是很解气的!”不能无缘无故打人,但她跟徐馨兰也的确结怨已久。如今趁着这个机会打她一回,也算是解了点心头之恨了。
徐家母女算计她太多,如今她这点小小的反击,又算什么呢?
不过,打人解气是一方面,今日之事,收获更多的,还是借此洗了身上的污渍,得了个清白的名声。
有帝后亲口说出“相信她是清白的”几个字,之后京中,谁人还敢私下妄议?
齐砚听后,点了点头,也赞同妻子做法。
“只是有些危险,毕竟是在帝后面前。”齐砚如今想来,仍有些后怕在。
苏韵娇当时也是豁出去了的,反正就算她没得好,她也要拖着徐家母女、甚至是傅端,一起下水。
若不能全身而退,大不了就鱼死网破。
“好在是有惊无险啊。”苏韵娇开心得很,歪头就靠在了丈夫肩头。
齐砚顺手揽着她腰肢,将人抱在了怀中。
而那边,傅公府马车内,傅端夫妻间的气氛就没有这样融洽了。
不求她能帮自己什么忙,但却不能害了自己。今日若非他阻拦及时,就凭她那急性子和猪脑子,想必是要把什么都说了。
若非极力忍着,傅端这会儿杀人的心思都有。
而徐馨兰呢,方才离别前,母亲已经说过她了。所以,这会儿在傅端这个夫君跟前,她自然不敢再多嘴饶舌。
心中自然也很不爽,挨了苏氏的打不说,偏还没讨着便宜。
这也就算了,可这会儿世子竟还生起自己气来。两人已经冷静对峙有好一会儿了,他仍是闭目养神,一句话没跟自己说。
本就委屈,此番更是觉得心酸难忍。
她这回分明是中了那苏氏的奸计,难道他看不明白吗?若看得明白,为何不来宽慰自己几句?
既他不开口,徐馨兰便主动问了话:“世子这是在怪我吗?所以才一直这样冷着我,不跟我说话。”
傅端仍闭着眼,并未理会。
徐馨兰忍不住了,伸手去推搡他:“你气我什么?今天挨打的人是我,被算计的也是我,你又气什么呢?”又说,“我若不是想着帮你去打探他们夫妇的情况,我能白白遭这样一番罪吗?今日之后,我定成了全京城的笑柄。我还委屈着呢。”
傅端总算缓缓睁开了眼,但神色却很淡漠,他只淡淡朝徐馨兰望来。
“我气什么?你自己且好好想想,当时帝后面前,又那么多人在场,若非我拦着,你是不是要把是我绑架徐氏之事脱口而出了?”
徐馨兰语塞,彻底闭了嘴,不说话了。
傅端越发气恨:“徐氏,不求你能帮上我什么忙了,但你日后行事能不能多长点脑子?你别害了我成吗?你可知,今日你但凡说出那句话来,下场会将是什么,你想过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