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砚知道她老人家心中应该有所猜疑,否则也不可能都这会儿功夫了,她还不睡觉,只等着他们回来问话。
但有些事,齐砚自己都还没想好要怎么办呢,所以也就不好这个时候同祖母说太多。
只能道:“孙儿没问她,她也没提。今日去,倒也没说别的,只是一家三口齐聚一块儿吃了饭,又话了些家常。主要是娇娇同娘说的多,孙儿大多时候都是一旁听着,插不上嘴的。”
齐砚这样说,敬元便觉得因为是有孙媳妇在,且孙儿还没同孙媳妇坦诚了说,故今日去,也就不好当着孙媳妇的面多问他娘什么。
敬元闻声点了点头,倒也没再追问,只唉叹一声道:“时候不早,你们今日又累着了,且赶紧回去歇着吧。”不免也又提醒了齐砚一句,“有些事,你瞒也是瞒不了多久的,与其把那些事儿都藏在心中压在自己一个人心口,不如同身边最亲近的人诉说诉说。你媳妇是善解人意又通情达理之人,你同她说了实情后,很多时候她都是可以安慰到你的。”
又唉声叹气:“你这孩子苦啊,我真希望你可以开心快乐一些。行了,回吧,我也该歇下了。”
说罢,敬元起身,扶着老嬷嬷手直接往内厅去了。
苏韵娇夫妇见状,立刻起身相送。
直到敬元身影消失在了视野,二人这才松懈下来。然后互望一眼后,默契的并肩携手而出。
路上苏韵娇什么都没问,等到回了内院,打发了所有侍女嬷嬷们出去后,苏韵娇这才问道:“到底是什么事?怎么看起来十分严重的样子。是同母亲有关?”她自然也是看出了些什么来的。
齐砚点点头,然后让妻子坐下来说话。
“你先坐。”齐砚亲手扶着妻子,牵她坐下后,这才挨着她也坐下。
苏韵娇心中实在好奇,等不及想知道真相。但又觉得,既他一直难以启齿,且祖母方才又说这事儿是压在他心头的石头,想必是不好的事儿,她又心疼他,便不敢催得太过。
只能慢慢等着,等着他做好心理准备后,再慢慢把这个秘密说给她听。
齐砚兀自沉默了会儿后,忽抬眸朝妻子望来,然后苦涩一笑,问:“你心里可猜到了些什么?”
苏韵娇真的一头雾水,她不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于是立刻严肃着摇头:“不知道。”
齐砚想了想,觉得她品性如此单纯之人,猜不到,也实在正常。
“我娘……其实不是当今天子的亲妹妹。”齐砚深思熟虑后,打算从这儿开始说起。
苏韵娇听后,却十分惊讶,她睁圆了双眼,诧异问:“那是……”
齐砚说:“当年外祖母进宫时,已身怀六甲。”她知道妻子想问什么,所以也没等她问,就直接说了,“这件事先帝自然知情,但他却并不在意。或许是爱屋及乌吧,不但不介意母亲并非自己血脉,反倒对其还十分宠爱。这个秘密,知情者甚少。但,当今天子应该是知情人之一。”
苏韵娇:“当圣上也和先帝一样,并未对母亲这个毫无血缘的妹妹存在偏见,能看得出来,圣上对母亲也是疼爱有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