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阳知道她是个老实性子的人,也不想她尴尬,便又主动说去了别处。
问了齐恒父子情况,又说:“大郎是稳重之人,日后齐家落他手里,必能稳稳当当的。”爵位一事,齐砚和母亲说了,凤阳倒不在乎这些,本也该是大房的。
何况,如今自己丈夫不在了,儿子又志不在此,她又何必去争这个?
既不争,又知道大房在意,不如就做个顺水人情,她这里也再表明了一下决心,表示是不会再对这个爵位打主意,也好令大房父子夫妻更加放心。
他们所求本就是爵位,既在爵位之事上宽了心了,日后同砚儿之间,就再无矛盾。砚儿在那个家里,也就能多得几分关爱。
相处了那么些年,她自也看得出来,大房夫妇都是老实本分的。只要对他们付出了真心,他们必会以真心回报。
果然,齐伯夫人听凤阳这样说后,越发兴奋起来。
但高兴也只是心里高兴,嘴上却谦虚着道:“大郎这孩子,要说心,那的确是好的。他心地善良,也比较护下头的弟弟妹妹们。但论才情本事,的确是差强人意。”齐伯夫人虽谦虚了些,但多少也算是真心话,不免也唉叹起来,“说实话,凭他的本事,日后若无三郎帮衬,齐家多半也就这样了。”
凤阳却说:“老实孩子有老实孩子的好,本本分分踏踏实实的,不好吗?砚儿呢,心气儿高,野心也大,但不是我这个做娘的说丧气话,登高易跌,这个道理大嫂你也是明白的。所以,砚儿这性情,也未必就全然是好的。”
“如今,他们兄弟两个互相帮衬,扬长补短。砚儿性子急时,大郎能稳着性子,帮砚儿出出主意,拦一拦他的急脾气。大郎不敢轻易做决定时,砚儿能当机立断下决心。如此的互扶互助,日后必是长盛不衰之相。”
当娘的没有不觉得自己儿子好的,但自己儿子的确平庸了些,这个齐伯夫人自己也承认。
但如今在长公主殿下口中,她那个平庸的儿子竟也有这般的能耐,这不禁令齐伯夫人心生快慰。
虽也知道,人家不过说的好听话,略夸了她儿子几句。但这句句夸在了点上,一点也不夸张,叫人听着心里就是舒服。
齐伯夫人也很诚恳,立刻又再示好说:“恒儿若知道他在长公主殿下心中是这样的,想必要开心死了。我回去就告诉他,说殿下您夸了他,也鼓励鼓励他。免得如今总被那个事事喜欢冒尖儿的二郎压着,日子久了,他会对自己失去信心。”
凤阳说:“嫡就是嫡,庶就是庶,二郎再好,但他非嫂嫂你所出,身份上总是吃些亏的。若为二郎偶尔一回冒了尖儿就心急如焚、寝食难安,实在是不值当。大郎乃伯府里长房嫡孙,只要他中规中矩的,不犯错,谁也不能夺了属于他的东西去。”
“殿下所言甚对。”凤阳句句都说在了齐伯夫人心尖上,齐伯夫人脸上都要笑成一朵花儿了。
今日一叙,自令往日交情并不多深厚的妯娌二人,感情深了一层,也算是一个好的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