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夫人听出了不对劲来,忙问儿子:“此话何意?”
但傅端却转脸朝母亲露出一笑来:“没什么。”
他心里是有了怎样报复徐家的决定,但却不想同母亲说。他又迈步缓缓朝母亲走过来,竟好声好气说:“事情既然已经发生,再气都是无济于事的,母亲不若想开些。至于子嗣……此事看缘分。缘分到时,自然会有,若缘分没到,也是强求不来的。”
儿子此番态度,却是不在傅夫人意料之内的,傅夫人心里有些担心。
“端儿,你心里到底在想什么?你告诉娘。或许,娘能为你解解忧呢。”
傅端却说:“儿子一把年纪还害母亲如此操劳,已是儿子不孝。后面的事,都由儿子自己来解决,母亲就不必跟着操心了。”
傅端心里有自己的打算,他也是真心不想母亲再为这事儿日日焦心得吃吃不下睡睡不好。所以,此番一席话,倒也是真心的。
傅夫人拗不过儿子,见状也只能作罢。
但临走前,还是提醒了儿子一句:“老太太的意思是……既然翠鸣没做错什么,就不要对她太过分了。如今非常时期,多少双眼睛看着咱们家呢,若为这点事而被参上一本,也实在冤枉。朝堂上的事你比母亲懂,所以,想也无需母亲多言,你心里该是有数的。”
“儿子明白。”傅端应下。
此事,傅端虽心里已经有了较量,但也还是会暗中派人去查。查到了,也算是拿捏住了徐家的把柄。
可他派出去的人,却是什么也没查到。
几日过去,再回来复命时,也是一无所获。
但傅端却不会觉得此事是冤枉了徐家,只会觉得是暗中已经有别人拿到了什么证据,然后又把一切痕迹抹干净了。就算母亲带来的消息有误,此事不是徐家干的,也不可能是一点蛛丝马迹都查不到。
定是有人比他先一步知道了徐家母女的秘密,也先他一步拿到了这些证据。
如今钳制徐氏的证据没落到自己手中,反而此事还很可能成为别人拿捏自己的把柄……想到这儿,傅端更是满腔的怒火。
“可恶!”他压制着声音,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几个字。
没把事情办好的属下在他面前始终低着脑袋,不敢抬头望来一眼,更是不敢再吭一声。
傅端逼迫自己冷静了后,才强压着满腔的怒火冲那暗卫挥了挥手:“下去吧。”
“是,属下告退。”
所谓家丑不可外扬,此事就算是徐家母女做得不对,但傅端也希望只能自己来惩罚这对母女。而不是假借他人之手,让他人来握住自己软肋。
傅端虽然心里早知事实真相,也有了打算,但却丝毫没有表露出来。还如往常一样,对妻子,也不曾有什么过分的言语和行动。
徐馨兰原先心中还惴惴的,很是不安,生怕知道真相后的夫君会拿手段来对付自己。又或是,他们间好不易建立起来的友好夫妻关系,又会因为这件事而回到最初时的状态。
所以,这几日她小心翼翼的陪伴在他身边,也有多番试探过。
但在发现他其实并没当回事后,徐馨兰这才松了心中提起来的那口气。
渐渐的,也又放松了心态。
她是以为此事就算这样过去了的。
傅端还如往常一样待妻子,不管心里怎么想,心中有怎样的计谋,但面上却是能做到始终如一。
得了鼓励,徐馨兰也越发大胆起来。之后往傅端书房来的日子也更多,今日端盘点心来,明日送碗汤羹来。总之,是变着法子讨好丈夫,想同他有更深一步的感情。
“今日这汤羹是妾亲自炖的,世子尝尝看,看合不合胃口。”又提了食盒来,徐馨兰揭开盖子后,端了装汤的汤盅,然后揭开汤盅盖子,又拿了小碗来,一边亲自将汤盛进小碗内,一边说着这些邀功讨好的话,“妾愚笨,手忙脚乱了好一场,这才勉强把汤炖好。”
一边舀汤出来,一边借着舀汤的动作故意顺势露出自己被油星子溅到烫出的伤。
说是伤,但其实就是一点点的红。
徐馨兰皮肤又白又细嫩,所以,哪怕只是一点点的红,也显得格外的醒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