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层屏障他没有去破坏的想法，而是脑中始终强调着‘离开’。

他正用着离开魂海的方法来尝试离开这里，目前而言，似乎晋升已经完成了。

不过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不在现实的缘故，他并没有感到任何特殊的变化，一切始终照旧。

熟悉感觉传来，他闭上眼，等待着晕眩消失。

睁眼，他正站在高塔中，第五层此时已经彻底没了黑暗，之前的寒气也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浓郁刺鼻的血腥味。

周围空旷没有其他东西，在头顶的天花板上，悬浮着拇指大小的鲜艳血滴，时刻微动摇晃着。

与其余层完全不同的，只有两处。

其一就是通往上方的阶梯下有着一扇熔岩色的单人门，其二就是阶梯上那扇连接第六层的门，此刻正被一幕波动的白雾遮挡。

“不是控火和存在感抹除就好。”稚嫩的童音从后方传来。

苏默转身，看见了已经走上来，满眼好奇的菲利普，道：

“我选的血液炸弹。”

他随即一顿，用脑中多出的知识补充道：

“不过现在这个能力已经不叫血液炸弹了，而叫「荒芜」。”

这正好是那片空间名字的前两个字。

菲利普对此没有太多惊讶，嘻嘻笑道：

“这是这条权柄的名称，它往往是你权柄储存空间的前两个字。”

“这扇门应该就是通往那片空间的吧？”苏默指着阶梯后的门说道。

“嗯嗯，你的权柄持有率是多少？”菲利普点头问道。

“百分之一点五。”一说到这个，苏默就好奇起另一个东西：

“权柄缺失率和持有率加起来并不等于百分之百，为什么？”

“百分之一点五，嗯，还算好，至少说明这条「荒芜」途径并没有太多等级五以上的超凡者。”菲利普先是自顾自说了一句，然后才回答苏默的疑惑：

“持有率就是你所拥有的权柄，但缺失率并不是指你缺少的权柄，在灾厄时代，就已经对了权柄有了明确定义，它并不属于任何一个人，只是作为超凡者们生存的依靠。

据说到了一定的等级，超凡者拥有的权柄就会归还，分给这条途径的超凡者们。

而缺失率，是指这条途径遗失的权柄，嗯...我说过，权柄并非一种概念，而是某种实物，所以它完全有可能遗失，不被超凡者所持有。

你这条途径那些遗失在外的权柄量，就是缺失率。”

“我还以为是指我个人呢？”苏默尬笑一声，随即问道：“我现在并没有感受到什么不同，而且，脑中也没有多出那些关于等级五能力的知识，正常吗？”

“正常，我可以很负责任的告诉你，你已经是等级五的超凡者了。”菲利普傻呵呵的一愣，抬起右手，拇指与食指相捏，道：

“不过嘛，你毕竟不是通过正常手段晋升，所以啊，会有那么一丢丢的延迟啦，在你离开魂海后，延迟就会消失了。”

“这其实也是一种保护手段，如果你晋升出了问题，只要不离开魂海，我们就有足够的反应时间来解决问题，至少保下你的「灵」和「心」。”

“那就好，我现在就离开？”苏默确认性的问道。

“就现在吧，先回去提苏再说。”菲利普点头答应道。

……

苏默刚被拉入魂海时。

米切尔心里正盘算着如何处理他的尸体。

是和身后这诡异的阁楼缝在一起？还是取下那漂亮的金眼？要不离开这里去抓一些其他人来，再做一个孩子？

她想法扭曲，却忽然看见苏默闭上了眼，直接昏了过去。

“嘻嘻...这就扛不住了啊...”

米切尔双手无处安放，停留在了某处，蹲在了他的面前。

一拳，她只需要一拳，就能打碎眼前这个家伙的脑袋。

她刚准备动手，全身却忽的传来一阵僵硬感。

——砰

米切尔向后无力倒去，面色始终狂乱，她望着天空，身躯颤抖。

“信徒，现在离开，我还能放过你。”

头发浓密而花白，老旧破沉墨绿色大衣的狄修卡此刻站在苏默身旁，肃穆警告道。

“是...比我更强的家伙呢。”

米切尔看着凭空出现的狄修卡，反而更加兴奋的大笑起来：

“哈哈哈哈，你如果真的能杀了我，怎么可能在这里废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