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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历一番大战，牧野早已经是筋疲力竭，负责追击的都木被自己干掉，想来应该不会再有后续了，牧野也是放心下来，闭上了双眼缓缓睡下。

沉睡之后，牧野再一次进入那一场十分熟悉的梦魇之中。

还是灰蒙蒙的诡异世界，还是那一滴侵入瞳孔的黑暗，而后意识浑浑噩噩地飘荡在一片浓郁的黑暗中，没有丝毫光亮，没有丝毫声音，如同被放逐在虚无一般，这样的场景哪怕是经历了无数次，牧野仍旧是心有余悸。

“嘿嘿。”

突然，那宛如深渊厉鬼的嘿笑声也是再一次出现，牧野浑身如坠冰窖，冰冷与刺痛感迅速蔓延，而后他竟是发现，眼前的黑暗逐渐扭曲起来，最终形成了一张陌生的庞大脸庞。

这张脸庞起初面无表情，随后双眼所在的位置深陷下去，变成两个窟窿，周遭的黑暗不断向这两处窟窿聚拢，四周的场景则是再度出现在牧野眼前。

还是那片灰蒙蒙的世界。

牧野抬头看去，那张脸庞上的窟窿彻底被填满，好似睁开了双眼，只是这双瞳孔里尽是浓郁的黑色，牧野在这片黑暗里看见了倒映的自己。

只是，这片黑暗里的自己有些奇怪。

忽然。

这张脸庞咧开了嘴，发出嘿嘿的笑声，双眼也是流出黑色的血液，这场面惊骇的让人毛骨悚然。

这一回，牧野没有心生畏惧，而是朝着这张脸庞走了过去，他要看个清楚，那一抹奇怪的感觉到底是什么。

“嗡嗡嗡。”

识海深处，一阵嗡鸣声响起，灰色的世界里顿时出现了一道漩涡，牧野的意识被卷入漩涡之中，脱离出去。

空荡荡的灰色世界，那张脸庞仍旧在笑，眼中流出的黑色血液滴落石碑，冲刷着石碑之上那剩下的一个字。

一滴又一滴。

………

牧野睁开双眼，从噩梦中惊醒，然后挣扎着坐起身来。

“是谁！？”

这时候他发觉，自己的身边多了道身影，神经立刻紧绷起来，体内还没怎么恢复的荒力迅速聚拢，随时都可能呼啸而出。

“小子，不用这么紧张，老头子我可没什么恶意。”这道身影，赫然便是山脉深处盘坐的那位老者。

老者原本是打算离去，只是在离开之前，他还是想来这里见见这小子。这小子杀了木魂殿极为重要的人，作为一殿之主的木春秋此刻恐怕是暴跳如雷，而一想到木春秋那般吃瘪的模样，老者的心情便无比痛快。

就冲着这一份痛快，也该见见这小子。

“前辈，那您是？”对于老者的这番话，牧野也没有多少怀疑，若是老者真的要对自己不利，刚才自己昏迷的时候动手便是，无需等到自己醒来。

直觉告诉牧野，眼前的老者应该是个好人。

“一时心情畅快，见你不错，打算收个弟子。”老者看着牧野，眯着眼，面带笑意。

心情畅快不假，但收徒的心思更真。

他这一生，倒是收了几个弟子，不过距离上一次收徒，也已经是百年前的事情。牧野先前表现出的那番视死如归和坚韧的意志，倒是很合他的胃口，对他的路子，这才让他动起了百年里都未曾动过的收徒念头。

至于心性，目前看来也还凑合。

“前……师傅在上，受弟子一拜。”牧野也没有多想，虽说不知道眼前这位前辈的境界修为，是不是位隐世高人，但能有个师傅，至少修行一路能解惑不少。他正要站起身来，而后跪下行弟子之礼，只是虚空之中有着一股秘力，并不粗暴，反而很柔和，一直压着自己，不让自己起身。

这是前辈所为，牧野能够确定。

他有些疑惑地看着老者。

“哈哈哈。”

老者却是哈哈大笑起来，捻着胡须道，“纵使是一时兴起，我收徒，也没这么简单，所以，你小子也不用这么着急认师傅。”

说罢，老者抬起手，指尖一道雷光闪烁，牧野看着这缕雷光，好似真的雷霆一般，就在他想要看的真切的时候，这道雷光唰的一声激射而出，后者瞳孔里的雷光迅速放大，而后没入自己眉心。

“这是？”

“小子，这算得上是一门地品武学，名为千锻雷纹拳，你若是能将其修炼成，日后我们再见之时，你便可行弟子礼，成为我座下第四位弟子。”

老者的话语在牧野识海飘荡。

想要成为老者的弟子，先要将这门武学练会，还要看是否有缘分再次相见。

这种条件，还真是让人摸不着头脑。

“师——”这个字才出口，牧野立刻改了称呼，“前辈，我该怎么称呼您，日后我又该去哪里寻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