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光明的话,如同雷鸣一样响彻在张秋本、刘龙有耳边。
“扑克牌系列案件第一次案发时,我们就认为熟人作案。因为没有发现任何强行进入的痕迹。可是十一个被害人完全交集,我们就排除了这种联系。也许,我们应该把这种联系从被害人转移到她们身边的人,从直接有交集转移到间接交集。”张桥本说到这里,心里全是苦涩。侦查工作就是这样,方向错误,就会失去最佳的破案时机。
扑克牌系列案件已经持续十二年了,有很多情况已经年代久远无法再彻查了。这里面完全可能有侦破案件的重大线索。
“除了媒介在扑克牌案件中发挥的作用,不知道你们想没想过,扑克牌案件中最后发生的刘梦案,孟强没有作案时间。那么这个案件是谁做的。”韩光明说到这里不再说下去了。他毕竟曾经是孟强的辩护人,就事论事讨论可以。再深入下去,就可能把问题引至孟强身上,从而引发自己的职业操守危机。韩光明可不打算让自己陷入到这种困难境况。
韩光明不再说下去,三个人的谈话草草结束。张秋本一直把韩光明送到通市公安局的大门口,要安排韩光明晚上吃饭。但被韩光明以刚结束案件,就与公安的办案人吃饭太敏感为由拒绝了。
张秋本想想,韩光明说的也是有道理。双方约定过一段时间再出去吃饭。对于这种邀请,韩光明是不会拒绝的。毕竟都在这个圈子里混,彼此是还是打交道的,提前搞搞关系也不 是坏事。
再者,张秋本在省公安厅地位超然,这种人有着绝对的结交价值。社交过于功利可能并不算是一件好事。不过寻找有实力的伙伴,其实也是一种社交需要。只要不存在什么不良企图,那么这种结交对于大家都是一件好事。
送完韩光明,张秋本急忙跑回了办公室。而刘龙则在办公室里兴奋地走来走去。
“张老,你听到韩光明刚才说的话了!他是话里有话!你说对不对,他是话里有话!”刘龙兴奋得有些语无伦次。
“是呀,他是话里有话。一开始他假设有一个媒介把十一个被害人串起来。这个媒介可以是被害人自己,也可以是她们身边的人。”张秋本回忆道。
“然后韩光明话说了一半,他说刘梦案不是孟强作的,会是谁作的。与他前面的话对应,有一个我们不掌握的媒介存在。他是指扑克牌杀手可能不是一个人!”刘龙说道。
“是呀,这个假设的确是一个新的方向。韩光明提出的一系列问题,我们确实要考虑。扑克牌杀手一次又一次地轻松作案,这不是偶然的现象。每一次犯罪,都有熟悉被害人情况的人在为扑克牌杀手提供帮助。”张秋本沉声道。
“这个扑克牌杀手可能是一个人,但有人在为他提供帮助。也可能,扑克牌杀手本身就是一个团队,一个以杀人为目的而组成的团队。在团队之下,我们很难锁定一个单独的嫌疑人。因为他们在作案时是一个分工的状态。个别环节的查实,无法证明整个犯罪事实。”刘龙道。
“说得对,我们就算是可以锁定一个嫌疑人,但因为他只是负责一个环节,于是就可以通过洗脱其他环节的嫌疑,从而摆脱我们的调查。我们只有把每一个犯罪环节都查实,进行重新拼图,才能完整表现出事实的本来面目!”张秋本说完这些后,自己也被自己的这个推测吓住了。
再看向刘龙,却发现刘龙已经呆呆地站在那里,满脸震惊的表情!十二年的扑克牌系列案件,十一个被害人,这么多年的努力,本来刘龙一直以为没有抓到凶手只是一个运气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