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收我,我也跟着你。”说着,沈文跟在老歪的后面。
从此老歪的后面跟着一个小尾巴,那就是沈文。
对于沈文的跟随,老歪从来没有说什么。沈文也没有说什么。就算别人问起,也推说是跟老歪学手艺。至于学的是什么手艺,两个人谁也不说。倒是那些牌友开玩笑说,学什么都好,就是不要学赌牌。这个老歪几乎是逢赌必输呀。
跟了老歪一段时间,沈文对老歪也算是有所了解。老歪是一个人生活,家里条件一般。说是没有钱吧,还能活下云。说是有钱吧,家里没有值钱的东西。
老歪除了打牌以外,唯一算是正式的收入,来源于倒卖火车票。倒卖火车票这个活,其实并不好做。
因为你要卖火车票,首先你需要有资源。别人买不到的火车票,才有转卖的价值。所有人都能买到的票,谁花高价找你买票呀。
能够弄到紧缺的火车票,这就需要是铁路内部人了。铁路内部人不方便自己出来卖,就需要找别人出面。这种事情,出面的肯定是自己认识的人,而且是可靠的人。
老歪这种外来的人,按理说是接不这种活计的。但偏偏他干上了这一行。这是因为他在赌桌上认识了一位大姐。
这位大姐就是铁路的人。大姐夫早年就不在了。大姐自己带着孩子生活也是不容易。就在这个时候,大姐通过关系认识了不少铁路领导,女人在这方面还是有一定优势的。领导是不可能拿自己的钱给大姐的。于是就把手头掌握的一些火车票交给大姐。
大姐拿到火车票,就需要卖掉变现。这事大姐不能出面。那个年代,铁路正式职工的身份还是值点钱的。要是倒卖火车票被抓到,那工作就没有了。
本人不能出面,就要找个合适的人出面。这个合适的人也不好找。要是社会有正式工作或正景生计的人,绝对是不会干这种事的。
要知道倒卖火车票在当时一直是一种重点打击的犯罪行为。一方面是深受其苦的人民群众,一方面是屡打不止的倒卖行为。几乎每次犯罪打击行动,都会对倒卖倒卖火车票的行为进行打击。一个平时守法的人,是绝不会在这方面留下案底的。
体面人不会干,这种事情就只能交给社会人来干。但社会人可不是好相处的存在。社会人唯利是图,并且不可靠。大姐也算是站前工作生活了这么多年,她深知纠缠上社会人会多么麻烦。
这就形成了一个矛盾,既要找个社会人来干卖票的脏活,又要保证这个社会人可控。物色来特色去,大姐最后选中了老歪。
老歪是外地人,本地没有根基。而且老歪的脾气好,吃亏也是笑笑就过去了。当然,看人不能只看表面。对于老歪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大姐也还是要考察一下的。很明显老歪经受住了大姐的考察。事实上不但是经受住了考察,两个人还搞到了一起。不过,两个人的关系并不固定。大姐并没有打算与老歪结婚,很明显大姐可以找一个社会人谈谈恋爱。但大姐没有打算与一个社会人过一辈子。大姐与老歪的特殊关系,也可保证双方的合作关系更加稳固。
老歪与大姐建立合作关系后,在圈子里的地位也是直线提升。毕竟他现在不但还是原来的那个送财童子,也可以为大家搞定紧俏的火车票。
除此之外,沈文再没有发现老歪有什么收入的渠道。越是这样,沈文越觉得老歪这个人不简单。
老歪对于沈文的接近,谈不上什么抗拒,可是排斥也是有的。你愿意跟是你的事情,反正老歪对沈文始终是不理不睬的。
“你这样跟着要到什么时候?”终于有一天老歪还是问出了这句话。
“我想拜你为师。”沈文始终还是那句话。
“你凭什么就拜我为师?”老歪问道。
“不凭什么,就凭我的诚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