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凯铭一手提着一个行李箱跟在只背着一个斜挎包的林雪纯后面走着。
羊城医科大学距离羊城人民医院步行只有七八分钟的距离,他们现在先去医院报到,看看能给罗凯铭分配到一个什么样的宿舍。
如果是多人宿舍,他们就在附近租房子住。如果是单人宿舍,林雪纯在开学之前就能跟他住在一起了。
报到很顺利,还给了罗凯铭两天的休整时间。
不过报到完才知道,羊城人民医院没有实习生的宿舍,只有正式职工才能申请宿舍。还不一定能申请得上。
医院领导知道罗凯铭是外地人,林雪纯又是学生,学校不开学的情况下,两人没地方住,等两人报到完,就让总务科的人带着罗凯铭去了医院对面的家属区。
这边家属区有平房和楼房,平房是单身宿舍或者家里人口少的人家住的,楼房是职位高或者家里人口多的人家住的。
现在住房条件都紧张,大家都是挤着住,很少能有空房。就拿那边的平房来说,前面四个门里面全是架子床,一个门里至少住八个人。
后面那六个门里住了十一户,除了最后那个门是一家六口,其他五个门,都是两家拼一间房的。
这边楼房里面也有拼房的,但一楼是个例外,这一楼天井边上的南屋本来是建来做厨房的,但大家都吃食堂了,这里用不到,医院里就想把这边租出去,才给南屋单独开了门,原来的门从一楼进的门也堵上了。
租金由总务科和一楼的住户对半分,到时候有些福利费用也会从这里面出。
这一楼的南屋面积有大有小,有五六平米,一个月两块钱。有八九平米的,一个月三块钱。最大的十二平米,一个月四块钱。
就是你们来的晚,现在已经没有带家具的了,你们可能需要自己去市场上租家具。”
带他们过来的总务科小哥也挺年轻,小声的跟他们说:“其实我家那里就有一间南屋要出租,你们要不要先去看看?”
林雪纯问:“你这么年轻就能住一楼呀?”
总务科小哥说:“是我爸分的房子,我因为家里有我住的地方,我爸连单身宿舍都不让我去申请。”
罗凯铭问:“令尊是?”
总务科小哥说:“就是刚才带你们报到的那个周副院长。他怕人家觉得他是自己想挣钱,非要让我先带你们去其他家看看,实在看不上了,再去我家看。”
林雪纯问:“这里有很多要出租的房子吗?”
总务科小哥说:“现在空着的南屋还有三间,两间一个月三块钱的,一间一个月四块钱的,我家那间就是一个月四块钱的。”
罗凯铭说:“兄弟,怎么称呼呀?既然周院长说先带我们去看其他的,咱就先去看其他的,正好最后去你家直接定下来,咱别让周院长难做。”
总务科小哥说:“我叫周道,你叫我小周就行。我爸跟我说过你,我应该比你小两岁,以后我叫你罗哥。嫂子也是学医的吧?”
罗凯铭跟周道提着行李走在前面,林雪纯跟在两人后面听他们聊天。
两间八九平米的南屋都在边户,如果太阳很大,有一面墙正好晒着,那屋子里肯定像蒸笼一样。
而且只有一扇面向一楼院子可以打开的窗户,这两家一楼的住户可能担心自己家的隐私被侵犯,围着窗子边砌了个影壁。
这样一来,窗子都不能完全打开。
通向一楼住户的门已经被水泥给堵死了,又在一楼同方向这边开了一扇门。其中一家的门上全是窟窿,实在不适合居住。
一楼一排九户人家,周道家正好在中间,不会被太阳晒到墙面,一面是周道家的天井,另一面是邻居家的天井,晚上两口子的隐私也能得到保障。
最重要的是,周家没有在院子里砌影壁墙,只是围着南屋边种了一圈竹子。通往一楼天井的门虽然也是封上的,但窗户可以自由打开透气。
还有这个房间也大,更方便他们以后的生活。
几乎不用商量,林雪纯和罗凯铭就拍板定下了周道家的南屋。
罗凯铭让周道把行李放在屋子里,他跟周道回医院去办手续。林雪纯留下量尺寸,想应该怎样布置。
因为罗凯铭是实习生,没有工资,所以还要交一个两块钱的水电押金。等正式入职了,就不用交这个押金了,水电使用都属于职工福利,只要不超出个人的限额,就不用付费。
罗凯铭直接签了三年的租房合同,最起码先租林雪纯在这里上学的这三年。等她毕业了,他们应该就要准备去其他地方了。
房租直接给了一年的,一个月四块,外加两块钱水电押金,总共五十块钱。
周道给罗凯铭办手续的时候,见罗凯铭出手这么大方,着实吓了一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