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雪纯就算是坐在了床上,心里也还是有些许的不真实的感觉。
眼前衣着精致,容貌端庄的港城上流贵妇,就真的跟东北村里大妈一样,跟她在床上守着一桌子的小食品唠起了嗑。
真的聊了起来,林雪纯才明白为什么谭煜婉会是这种性格。
毕竟她是在东北土生土长的,十五六岁的时候才跟着家里人来了港城。
用她自己的话说:“这些年为了不给娘家和婆家丢人,走到哪里都是端着的样子,可是把我给憋坏了。
好在你李大哥不嫌弃我表里不一,就喜欢我身上的这个劲儿。
为了让我能好好放松,还特意在家里给我弄了一间跟我们东北老家一模一样的屋子。
就是港城太热了,那屋里的炕就从来都没机会烧起来过。
这后来搬到山顶来住了,我想着山上怎么说也比山下面冷,终于能烧烧炕,让我好好回味一下小时候的感觉了。
那时候我俩儿子还小,天天听我说烧炕,知道搬到山上来能睡热炕了,一个个的都兴奋得一蹦三尺高。
结果,你才最后怎么样?”
最后肯定是没成功,或者出现了什么意外,不然谭煜婉现在跟她说话肯定就不是这种充满回味感慨的语气了,而是带着骄傲和自得。
不过,林雪纯不会直接说出来,她顺着谭煜婉的话,问:“最后怎么样?那炕烧起来了吗?”
谭煜婉叹了口气,说:“烧起来了,还差点儿把房子都给点着了。”
“啊?那是怎么回事儿?”林雪纯问道。
她是真的挺好奇的。
谭煜婉说:“当时盘炕的时候,是找了你李大哥公司里的一个老乡盘的,后来烧炕的时候,人家离职了,跟你李哥还闹了点儿不愉快。
也不知道是我不会烧炕,还是那人当时盘炕的时候就存了不好的心思。
总之,就是烧起来之后,俩孩子在炕上热得抓心挠肝的。
我想着撤点儿柴火,别烧那么旺,结果也不知道怎么的了,从炕尾就烧起来了。”
“炕尾?那里不是最不暖和的地方吗?怎么会烧起来了呀?”林雪纯觉得应该是人为的因素比较大,但又不好明说,只好委婉的问道。
谭煜婉说:“你李大哥也是这么说的,不过当时虽然家里人都没什么事儿,但是能烧得都烧了,也没有证据去指控别人。
只能是在自己心里有个防备,以后再遇到那人,可不能跟他太亲近了。
哎……就是可惜了那么周正的炕。
自从那次之后,我们家老李就再也不让手底下的人随便到家里来了。
找人用木头给我打了个仿造炕,除了不能烧,其他的都一样。
这样也挺好的,我也挺知足的。
对了,妹子,你老家是哪里的,听你普通话说得这么利落,也是北方人吧?”
呃……上辈子是北方人,这辈子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