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人谁还没有过去呀,你老抓着人家小时候的那点儿事情说,有意思嘛?”
林雪纯看她好像真有些急眼了,就哄着说:“我这不是变相的夸你现在进步很大,特别值得我学习吗?”
谭年年倒是也好哄,听到林雪纯的肯定后,就转身继续切面条。
一边切,一边说:“这还差不多。林雪纯我告诉你,你不要小看人,每个人都是在进步的。
就拿咱俩来说吧,你出身比我好……呃……算了,这出身半斤八两吧,现在也不知道什么出身叫好了。
就说小时候,大家都夸你什么都会,人又懂事,又聪明,还漂亮。说我刁蛮任性,自私自利,一点儿都不考虑别人。
可我早就改了不是,要不然在长安公社的时候,你给我的那些吃的,我全都留着自家吃,根本就不会掺和到大家一起吃的饭里去。
再说你,现在虽然说是人到中年了,依旧是那么漂亮,那么聪明,可是这个懂事吗?可就有待商榷了。
当然,这完全是因为你日子过得好,又有个愿意宠着你的丈夫。
我估计你要是不开心了,你家里的三个孩子也会组团哄着你吧?
所以,现在就老喜欢挑刺,找人毛病。再这样下去,你可就要成为你们家的慈禧太后了。
林雪纯同志,我要好好的批评批评你,这样做是不对的。”
这些事情是之前林雪纯从来都没有考虑过的,但仔细想想,也确实如此。
去了港城后,不止罗凯铭宠着她,赖逸晨和吉米他们也都宠着她,渐渐的她就很少像小时候那样,在说话前去考虑什么话说出来更能让人接受。
之前在江城的时候,因为徐家都是长辈,后来又遇到了那么悲痛的事情,她说话前都会考虑考虑。
现在面对谭年年就有些口无遮拦了,有些关系还是要循序渐进的。
而且,谭年年的性格可以接受她的这种没有坏心的刺挠,那当了十多年老师的袁慧可能就未必会愿意接受了。
这样一想,林雪纯觉得今天下午确实有些过于放飞自我了,以后说话前还是要注意一下的。
于是,她说:“行了,我这不是看只有咱们这几个人,才这么对你说话的吗。等一下孩子们回来了,我一定好好给你树立一个善良辛劳的慈祥母亲形象,好不好?”
谭年年这才放下心来,这样就行。
她最担心的就是,万一等一下孩子们回来了,林雪纯还这样揭她老底,她以后还怎么理直气壮的管孩子呢。
然后语气放软,说:“不当着孩子们的面时,你要是想刺挠我几句,我也不是不能接受。”
话说到最后,她自己都笑了。
然后两个人就在厨房里一起笑了起来,正笑得开心呢,大门开了,王宏推着自行车走进来,车把上还挂着两瓶酒。
要不是因为这两瓶酒,在打开门看到罗凯铭的那一刻,他可能就把自行车给扔了。
忍着心中的激动,停下自行车,关好大门,把酒放到餐厅的桌子上,然后才跟罗凯铭左右各撞了一下肩膀,然后才来了个拥抱。
等两人坐下的时候,王宏心中的激动已经平复了不少。
他说:“之前在长安公社的时候,要没有你们出现的那几次,我们这一家人根本就撑不下来。
这要不是好兄弟,怎么可能又送吃喝,又送用的,还给送功劳的。
还托人给家里的孩子们送了复习资料。
我一回来就跟几个孩子说了,以后你们两口子就是他们的干爹干娘,老了一样要孝顺你们。”
罗凯铭说:“你可不能恩将仇报呀。怎么就干爹干娘了,分明是干爷爷干奶奶!辈分弄错了可不行。”
“去你的,咱俩一起长大的,你还真的要较真这个辈分呀?”王宏拍了罗凯铭的肩膀一下。
罗凯铭说:“这俗话说得好,‘一日为师,终身为父’,我师父师娘是不是你们的姨姥姥和姨姥爷?是的话,咱的辈分就得这么论。
而且,我们在港城还又给你媳妇找到了亲人,是她堂姑姑,跟我家宝宝也是称姐论妹的。
你这一声干爹干妈,会让我们在多少人面前矮一辈呀。”
林雪纯也说:“我老公说得对,认干亲是行,我也同意,但不能是干爹干妈,得长一辈儿。”
“什么姑姑?你们也太神通广大了吧?在港城还能给年年找到亲戚?”王宏感觉十分不可思议。
谭年年也将目光转向林雪纯,对了,她今天下午好像是说过要给自己一个惊喜的。
难道这个堂姑姑就是她的惊喜?
林雪纯见大家的视线都转向了她,就十分自来熟的拉着大家去客厅坐下,把自己跟谭煜婉认识的经过,还有后来的交往都跟他们说了一下。
谭年年虽然是从后世穿越过来的,但是已经在这边生活了几十年了,对自己现在的身份还是很有认同感的。
对于谭家的往事,她知道得比林雪纯要多,对于在港城的堂姑姑和一对堂爷爷堂奶奶的名字她都是知道的。
虽然没有见过面,但是当初她奶奶让她跟佟师傅离开东北那个小山村的前一天晚上,把谭家的往事都详细的给她交代清楚了。
当时她也想过要去找这些亲戚的,但世界那么大,她奶奶都不知道这些亲戚去了哪个国家,根本无从找起。
要不是因为实在不知道去哪里找这些有钱的亲戚,当初也不会死了心,任由佟佩儿教育了。
没想到那些亲戚居然在现在冒出来了。
又转念一想,幸好是现在才冒出来,要是之前就……估计她们一家人都不一定有机会去长安公社,说不定就直接去农场了。
还是现在找来的好,时间正合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