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着总计数万斤钱庄货物的精铁车厢已经停着没动了,周围散布着的几具尸体或是割开喉咙或是捅穿心脏,都是阎王看了都摇头的致命伤。
就连拉车的铜牛妖都已经倒在血泊之中。
瞪大铜铃般大小的眼珠子。
奄奄一息。
不剩下几口气了。
还有一个幸存者,虽然受伤极重,腹部被人捅了一刀满身都是血,但他依靠着精铁车厢已经被打开门框跌坐下来,至少还能重重地喘着粗气。
暂时是死不了。
他正是这支商队的护卫头领。
晁苑博。
“谁?谁来了!我是八方钱庄的护卫,你们是什么……”
晁苑博似乎是刚经历过一场生死厮杀还处在惊魂未定的状态,听到脚步声后有些反应过度,瞬间便抓起了手边的精钢刀,报出钱庄名号试图震慑宵小的同时,他赤红的双眸也流露出殊死一搏的亡命胆魄。
只是见到陆不池三人身上的镇魔司金衣之后。
他表情瞬间变得愕然,然后缓缓松开了手中刀柄,似乎是心里一块石头落地。
松了一大口气。
至于手里莫名捻着一根线香的俊逸青年。
那件素净至极的月牙白大氅明显只是成衣铺里的一般货色,既不是哪处衙门的制服,从头到尾也不见彰显身份的徽记。
似乎只是给镇魔司这三位金衣带个路而已。
不像重要角色。
他都没有多看两眼,当是不存在。
晁苑博艰难起身,这一动作似乎牵扯到了腹部伤口,脸庞上流露出些许痛楚之色,却还是努力拱了拱手。
“在下是八方钱庄的商队护卫,如果我这双招子还算亮堂,没有认错人,敢问来的可是镇魔司的金衣大人?”
陆不池先是不着痕迹地看了徐年一眼。
徐年手中的线香已经不再指引方向,因为此地就有天魔气息。
那是使用天魔之力战斗过后的残留气息。
他灭掉了手中的线香,却不知为何走向了那头奄奄一息的铜牛妖,对幸存下来的商队护卫却没什么表示。
徐真人这是做什么?
陆不池略微沉吟后没有开口去问,而是上前了一步,对幸存下来的商队护卫说道:“如你所见,我们是镇魔司金衣,你这商队出了什么事情,为何在这玉京城郊外死伤惨重,可还有其他人幸存下来吗?”
陆不池明显也留了个心眼。
他没有直接说镇魔司偶然发现了这支商队里有问题,自己等人就是追着过来的,而是直接问他出了什么事情。
就好像只是偶然路过此地发现了这支商队出了状况,过来看了一下。
“天魔教……大人,是天魔教贼人作乱!也怪我瞎了眼,竟然没有发现商队同僚里面混进了天魔教贼人!”
“他们混在商队里面,在地图上面做了些手脚,把我们商队带偏了原定路线,我发现了商队路线出了问题,但还没来得及说,那些天魔教的贼人就突下杀手。”
“有心算无心,我们商队里的人根本都没反应过来就被偷袭得手,我倒是因为路线问题有了点警惕心,侥幸避开了要害,没有被一击毙命。”
“不过那些天魔教贼人表现得也很奇怪,重创我后没有杀我,这批价值不菲的一百多件钱庄货物也不屑一顾,仅仅是取走了其中一个箱子,便急匆匆地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