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一早。
裴寂还是没有等到从京都东宫送出的信件。
“出发。”他沉着脸开口。
众人齐声道:“是!”
一行三千多人便又继续朝着郦城的方向出发。
行至离季城八百里时,隐二终于在队伍末尾远远瞧见了疾驰而来的人。
他猛击马腹迎了上去。
“隐二大人,东宫送出的信件。”
隐二接过信件,道:“你找个地儿歇两日再跟上前往郦城的队伍。”
“是。”
隐二拿着信件,不敢耽搁调转马屁便朝前追上了裴寂。
“王爷,信。”
裴寂抬手示意队伍停下,拿着信件下了马走到一旁,这才打开来看。
看到信上内容裴寂眸色黑沉如墨,神色却是没有更多变化。
“来人。”
话音一落从附近树林里出来了整整一千人。
“见过王爷。”
裴寂看向那三千个晟帝派来的精兵,冷声道:“此次去郦城剿匪,你们报的什么心思,自己心里清楚。可如今却由不得你们。”
“隐二,但凡有一人在剿匪中不尽力。就地格杀。”
“是!”隐二应完便冷眼看向面前的三千人。
众人瞧着这忽然出现的一千人,心下也是惧怕的。
这就是那些高门大户里养的暗卫了,杀他们三千人那是分分钟钟的事儿。
他们实在没有胜算。
哪怕晟帝要求他们拖着剿匪行程,如今他们也是不敢了。
裴寂道:“你盯着他们,把匪患给本王弄干净。”
“王爷您要去哪儿?!”隐二面露忧虑。
裴寂把信件递给他,道:“隐煋留在东宫多年,他既然说要送信出来便不会说的是废话。晟帝的人如今是几乎全露出来了,藏了至少一半在东宫。本王得回去。
可是剿匪这事儿也耽搁不得,郦城那边他们近来才开始大规模的烧杀抢掠怕是和西岳脱不了干系,此次的事儿,事关重大,夏玄又不能离了军营来助你,你不得掉以轻心。”
隐二虽是担忧,可看着自家王爷那沉重的面色却也不得不放下心来。
“是!王爷保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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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妩这个宿醉难得严重了些。
足足三日她的脑子都混沌得很。
她坐在院子中喝着冰茶,瞧着家里小厮把那棵罗汉松艰难的砍成小段,又推着小车拉去厨房。
池妩原本想着再帮他们打一掌,可她现在是人是清醒着的,一掌就得把那树打成碎屑。
如此一来也不好拿去当柴火了。
这不,没帮他们还可瞧三日的砍树,也算是打发时间。
“妩儿。”沈氏朝蘅芜苑院子里走来。
“沈姨。”池妩拖着沉重的身体站到一半便被沈氏快步走来拉着坐了下了。
“你这孩子,这么能喝那么多酒?!都第三日了看起来还是恹恹的,可好受些了?那摄政王府的小姐没事儿吧?”
池妩捏着自己因起身而抽痛的脑袋,缓缓道:“那日喝完酒就把她们扔回摄政王府了,她们府里那大夫还成,不会有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