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岫白的意识逐渐清醒。
他缓缓睁开了眼睛。
“岫白哥哥,你……你还好吗?你感觉怎么样?”齐多目含担忧。
温岫白哑着嗓子:“我没事。”
然后他顺势要从床上起身,齐多立即俯身扶着他坐了起来。
“把何宇叫过来。”
“岫白哥哥,你脸色很不好。”齐多望着他,有些不愿。
他微微笑了笑,“多多,我没事,你把他叫过来,我有急事。”
齐多也只好答应了,然后起身朝外走去。
他缓缓转头看向落地窗,
天气很好,除草机的声音还在悠悠传来。
楼下的花圃里的花儿更加娇艳夺目,可是当初种的那个人却再也回不来了。
心里的刺痛阵阵。
是像他说的那样,你已经成家了,也忘了我吗?
笃笃笃——
拉回了他飘远的思绪。
转头看向门处。
“进来。”
何宇进来后,低头唤了声:“先生。”
温岫白说:“我父亲现在如何。”
“先生,您的父亲被安置在冰棺里。”
他听完,然后对他说了句:“安排明天去F国的专机。”
“先生,您的身体还未痊愈,为何如此急。”
温岫白掀开被子,缓缓下了床。
他穿的蓝白条纹的病人服,看起来有些虚弱。
随后走到了何宇的面前。
眼神淡淡的,扫了一眼他,他出声:“你照我的吩咐去办,其余我自有分寸。”
何宇低头:“明白了,先生。”
他嗯了一声。
“先生,这次齐小姐去吗?”何宇问了声。
温岫白睨了他一眼,随后朝浴室走去。
声线微沉:“这次不用带她。”
在一间大厅里。
立着一座棺。
透过青蓝色的晶棺还能隐隐看出里面躺着一个人。
温岫白穿着肃穆,一身黑装。
里面就他一个人。
他面色始终看不出来有别的情绪。
眉眼寡淡。
他缓缓朝棺那边走去。
之后,他立在棺前,静静地看着棺里躺着的那个人。
他叹了口气:“您总说,人啊,永远不要给自己找麻烦,可是,看您自己呢。”
他目光平静。
“活了大半辈子,就偏偏要娶那个女人入门,后悔了吗?”
他一直自言自语着,仿佛又在对里面躺着的人说。
“为了她,抛妻弃子,逼的我妈妈疯,逼的她死,啊!到头来,这是不是你想要的啊?!”温岫白的声音阴沉,声线渐高。
整个屋子里全是他努沉质问的回音。
他双目猩红。
一只手按着棺沿,手腕处的青筋暴起。
他俯身看着里面的那个人。
那个人年轻时,容貌清俊,可现在被折磨的面目全非。
整张脸血肉模糊。
温岫白眼角的泪缓缓滑出。
他闭了一下眼睛。
随后起身。
他低头看着那个人,“你放心,过往你对我所做的我也不怪你了,你逼着我妈妈离世的事,我也不想再回忆了。凌萧,我不会放过他。”
何宇一直在门口守着,温岫白进去已经有了一个小时了。
这时。
门被人从里面打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