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岫白再次拔出来了刀。
随即抓住他的头发,猛地往上拉。
一只手掐住了他的脖颈。
他脸上斑驳的伤口处的血根本止不住,顺着他的脸缓缓往下淌。
温岫白那双黑色的皮质手套,在头顶灯光下的反射上,泛着温热血液的黑红色。
温岫白此时的眼神恐怖,眼底发红。
他低吼出声:“谁指使你的?!手中的毒药谁给你的?!”
陈福奄奄一息。
整个人痛的趴在地上,五指无力地收缩着。
温岫白半蹲了下去。
他轻轻询问了句:“是凌冉,是吗?”
陈福猛吐了一口血。
随后缓缓抬起头。
看起来气快要尽了。
“是……”
温岫白笑了笑。
缓缓低下头。
“是谁?”
“是——齐、清。”
随后他整个头重重地跌落在地面上。
血淌了一地。
整间屋子里全是浓烈的血腥味。
温岫白听完他的回答后。
在他身边,半晌没动。
看着他渐渐失去生息。
那双浑浊的眼睛也未闭上。
突然。
温岫白低低地笑了。
之后他缓缓起身,背着何宇他们。
他低着头,一只手摘掉手套。
随后整个人朝外走去。
那双沾满陈福血液的黑色皮质手套,随着门的关闭声也缓缓落在了地上。
何宇心惊。
原来到头来,先生的仇人竟是齐清。
被那个人玩的如此深。
温岫白靠在后座上,阖目休息。
眉心处的阴沉还未散去。
何宇转头看向后座。
然后询问了一句:“爷,如今我们是要回京城吗?”
温岫白说:“不,去拍卖会。”
何宇还看了他一眼,觉得他太过于平静了,仿佛一切都在他的掌握之中。
但他也不敢多问。
到此时,温岫白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在图什么。
明明他心里明白是谁。
可自己偏偏不想听这个答案。
他只是想找一个替身而已。
之前他怎么折磨陈福,他都没有开口说过任何话。
但偏偏他提了凌冉的名字。
他便说话了。
还不清楚吗?
不。
他清楚。
自从见到陈福反应的那一刻,他就清楚了,可是他偏偏接受不了。
直到他听到了另一个人的名字从他嘴里说了出来。
他的心里才落实了。
温岫白又笑了。
他不是自欺欺人吗?
不过不置可否。
他爷爷的死,齐清脱不了关系。
他是如何知道的呢?
这就要从刚刚与齐多订婚后的那晚说起了。
都说酒后吐真言。
那晚齐多的爸爸和他喝酒。
起初都在闲聊一些。
谈一些他以后的计划或者哪方面的发展。
但是夜深了。
对面那人意识有些不清了。
温岫白听到了一句话,整个人一怔。
“岫白啊,听说你爷爷手里有一座矿山,不过我父亲问他,他却说不知道。”
“所以,这是他该死。”
温岫白的眼睛死死地看着他,整个身子一动不动。
“岫白啊,你怎么不说话?哎呀,今晚多多还在等你呢,快去吧。”
随后,温岫白换了一副表情。
“好的,爸爸。”
他的侧脸正好在灯光的暗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