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在窗外趴了许久,眼前突然大亮,还不能适应,只觉眼前一黑,过了一会儿才慢慢看清楚眼前场景。
祁连正居高临下地看着他们俩,一脸肃穆。
“司教,就是这,我们啊,听说陌九生病了,这不就过来看看嘛!要是有什么能帮上忙的,能帮一把是一把嘛!”
吕梁讪笑地开口。
郑陵忙在后面点头。
祁连冷冷道,“进来说话。”
两人点了点头。
吕梁撸起袖子,接连蹦跶了好几下,才终于钩住窗户棱,刚想手臂发力翻过来,只觉手下一松,“哎呦”一声跌坐在地上。
祁连看着他们的行径可疑,疑惑问道,“你们干什么?”
“您不是说让我们进去吗?”
吕梁摸了摸摔疼的地方回答。
祁连有点无奈,“门没锁。”
两人一脸羞赧地站在祁连面前,祁连却只是自顾自的喝茶,并不理会他们俩。
郑陵戳戳吕梁,示意他开口解释。
可吕梁紧闭双唇,打定主意不开口。
郑陵见吕梁是指望不上了,这么站着也不是办法,只好自己上。
“那天,他当着那么多人的面戏弄于我,我本来是想教训教训这个小屁孩,让他知道天高地厚,可我并没想过杀他。”
祁连终于抬起眼睑看了他们一眼,又低下头去,继续摇晃着手里的茶杯,“你把那天晚上发生的事一字不差地说给我听听。”
郑陵开始回忆起那天晚上发生的事情。
“那天下午打了一架,抢了鞭子后,我们就回了学寮。之后就一直待在学寮没出来。夜里午时左右,我和吕梁带着麻袋和棍子前往湖心亭,打算给他点颜色看看。”
“经过后面那一大片树林,刚要走到湖边的时候,我们模模糊糊看见湖心亭好像有人。于是就蹲在草丛里想观察清楚。”
“我记得当时好像有几个黑衣人在往麻袋里装什么东西,本来还想看个究竟,但只觉得脖颈一阵刺痛,眼前一黑就什么都不知道了。后来我们醒过来,心里害怕就赶紧逃回了学寮。”
“第二天,我们就一直留心打听有没有发生什么事。洗澡的时候,才发现鞭子不见了。我们以为那天跑得太急,丢在了湖边的树林里,但是找了好几趟都没找到。”
“心里一直不安,后来我们从医舍打听到,说是将军府的小公子那天晚上被人打晕扔进了湖里。我们一合计,八九不离十。”
“所以我们这就跑过来看看情况怎么样嘛,谁知司教您也在呢!我们不知道她是陌府小公子,否则绝对不会冲突,更没想过要杀了她!”
讲罢,“噗通”一声跪在地上。
旁边吕梁见状,双腿一软,也跪了下来。
“对对,我们不知她身份,并不是有意要与其为敌,望司教明察。”
祁连抬了抬手,“起来吧!我姑且当你们说的是真的。你们可曾有注意到黑衣人有何特征?”
两人起身拍了拍土,相望一眼,都摇了摇头。
“罢了,你们先回去吧!只是一样,再让我知道你们在这里为非作歹,欺凌弱小,我就把你们打包了快马加鞭送回府里,知道了?”
祁连凌厉的眼神吓得两人打了个寒颤,忙道了几声“不敢”退了出去。
祁连站起身,试了试陌九额头的温度。
“小九,今天也不早了,你好好休息,也别胡思乱想,尽快养好身子才是正事。我明天再来看你。”
陌府南苑,陌玉一脸严肃地坐在书桌前。
对面站着一个约莫十五六岁的少年,一袭黑衣,一头银发,脸色苍白,看不出一点表情,只左耳佩戴一个镶有红宝石的象牙坠饰,给脸上增添了一丝色彩。
“魑,陌九遇刺,可有查到是谁下的手?”
“当晚现场只有一条马鞭,此外半点线索也无。不过,事发当晚,咱们埋在各点的探子均报,一切如常。只那一处,人员有异常调动。”
魑例行公事般汇报,不见一丝波澜。
“若是如此,陌九遇刺一事估计和那里脱不开关系。”
陌玉转动着手指上的翠玉扳指,眼神深不见底,一股寒气在夜里晕染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