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是个女子就好了,我还能去求父皇和母后,他们不答应,大不了我就不娶,总归我还能说出口!”
“可是,你偏偏是个男子,即便我想争取,也不知该如何开口!”
祁盛语气里似有责备之意,话到嘴边,即使她听不见,还是收了回去。
“你是最没有心肝的,不知从哪里冒出来,跌跌撞撞地闯了进来。你既闯了,就得负责。”
“可是你呢,就这么跑了!又去招惹了旁人,那你何苦当初还要来招惹我?”
他抬起头,仔仔细细打量着她的脸,自己见过的美人比之惊艳的,不知多少,皮肤比她白,嘴唇比她红,说话比她动听,腰肢比她软,也不会动不动就给他甩脸色。
眼神沿着轮廓线细细打量,脖子比她长,比她漂亮,可那些女人怎么看,就是没她好看,没她耐看。
他愣怔了片刻,等等,自己好像漏掉了什么重要信息。
对,脖子!
他抬起袖子擦了擦嘴角的血迹,摸了摸自己的脖子,再看她的。
不对啊,男子不应该有喉结的么?她怎么没有!
难不成是她年龄小,还不明显?
祁盛垂下头借着昏暗的烛光,细细打量,陌九咽喉处十分光滑,她这不是不明显,好像是一点都没有。
他开始回顾之前的事,那日掉下山洞,她就是不准自己下水,甚至烘个衣服,都坚持待在温泉中。
那时她说什么来着,好像说有轻微洁癖。但那日在温泉中,她好像一直没把脖子以下的部位露出水面,这也和洁癖有关?
还是,她有什么是不能被发现的?
他顺着往下想,那日怎么会掉下山洞,好像是偶然撞见她和三哥在吵架,吵的什么来着,记不太清了,似乎是和季蔓儿有关。
所以后来,他才会以为陌九喜欢季蔓儿,是在和三哥争风吃醋。
他低头看着怀里的人,眼眸中露出怀疑的神色。
现在看来,情况似乎正好相反。回过头再想那天的情形,那天他们说的话,其实更像是陌九喜欢三哥,在吃季蔓儿的醋。
不过那时他一直先入为主地认为,男子只会喜欢女子,这才轻率地下了判断。
现在越想越不对劲,他心里渐渐升起一个大胆的推测,也有了更大胆的想法——他要验证自己是不是想对了方向。
其实要验证事实是不是真如自己所料,很简单,尤其是现在。
祁盛犹疑地伸出手,想解开她的领口,明明密室里也没其他人,还是心虚地朝四周望了望。
现在这样,算不算是趁人之危?
虽然在礼法上他的道德已经被质疑过无数次,在那帮老臣眼里也毫无廉耻可言,可那些毕竟是专门做给他们看的,现在……
他又缩回了手,自己现在,在广义上好像被称作“流氓”。
但是,很快他又给自己找好了台阶。
若她是男子,看了她的身子,看了就看了,也不能怎么样。
可若是女子,祁盛低头看着陌九,喉结滚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