陌九暗暗为自己打气,讲都讲了,不管以后如何,反正现在他们不知她的身份。
在背后说自己坏话这件事,开始很难,但只要跨过心里那道槛,说起话来都流畅了,她继续解释道。
“公主和少族长都是在五殿下说了那番话后,才去打听那位小公子的。东祁出了这么大丑闻,大臣躲都躲不及,私底下在府里都不一定敢说。碰上外族打听,更是不愿自揭伤疤。”
“况且东祁的皇帝和皇后也肯定是下了封口令的,妄论皇家事宜,在东祁,其罪当诛。也就不难理解为何所有人都支支吾吾了!”
众人无法反驳,其中没有错漏可挑。
念生按照刚才的思路走不下去,抵着下巴,刚想换条思路,恰巧门房过来,说是晚饭准备好了。
他这才想到光顾着说话,还没用晚膳,便把这件事抛到脑后,大手一挥,“走,去吃饭。”
隽蒙骇和阿箬起身跟着一道走了出去。
陌九一颗心终于放回了原位,前后不过一个时辰,出了一身汗,像是洗了把澡,里衣湿透,脑子经刚刚一番锤炼,现下动都不想动。
主子们去用饭,陌九和野利一道来了侍卫用饭的地方,想到米禽还在外面站着,忙去拉了他一道。
米禽是个死脑筋,小世子怎么说,他就怎么做,说了让他站到想出错来,他在那个位置就没动过。
天可怜见,念生可能就是在气头上随口一说,说完可能就忘到了九霄云外。
他倒好,硬是要把念生的命令执行到底。
要是两人没去死拉硬拽,估计他会站到明天早上!
吃过晚膳,两人又拉着他去找念生。到了房门前,他扒着门框死活不愿进去,说自己还没想出错处,不能伺候小世子,迎头正好碰上念生。
他果然把米禽给忘了,还问他们为何要在他房前拔河。
米禽羞愧道了歉,念生点点头,想起早间的事,也没再说什么,晚上也不需要他们伺候,就让各自回房睡觉。
陌九躺在床上,本来心里就有事,再加上隔壁米禽的呼声震天响,翻来覆去好一会儿也没睡着。
她抱着被子,恨恨地想,今天的事,说来说去,还是得怪祁盛那个傻子!
自己究竟哪里得罪了他,死了还要辱她身后名节?
他要是不想成婚,可用的借口那么多,随便说个什么不好,当然了,正当年的男子也不在少数。哥哥就很好,他们也常来往,为何偏偏将脏水泼到她身上?
现在自己在长安城查无此人还好,可以后还是要回去的,他闹得这样大,有人论起来,自己还有什么脸面继续在长安混下去?
同门在背后指指点点,以后领兵打仗,兵还怎么带?还当着各国使臣的面,他们会不会传回国内,仗还怎么打……
她烦躁地翻了个身,不舒服,又翻了回去,还是不得劲,这么来来回回几趟,夜色越来越深,好像只有她还睡不着。
此刻长安城沁梧宫内也是灯火大亮,自那日祁盛在殿前,当着文武大臣和诸国使臣说了那番惊天地的话,魏皇后就没一刻平静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