陌九一听,又来了劲,双手往地上用力一撑,欢快地又蹦了起来,摆好架势,大喝一声。
“得嘞,张叔,咱们再来。”
见她又恢复了精神,老张笑眯了眼睛,心道孺子可教,刚想出手,忽然左耳一动,似是察觉到什么,悠悠道。
“不急,你先处理手头上的事吧!”
“手头上的事?”
陌九收回架势,一头雾水,手头的事不就是练武么,还有什么其他事?
疑惑间,刚想出声询问,冷不防背后忽然传来声音。
“小公子。”
半点没有防备,冷不丁这么一声,她立时吓了一跳。
抚着胸口转身一看,见到来人,略略惊诧后,立即冷静下来,心里一算日子,确实也该到了。
轻笑道,“魑,好久不见。”
魑往月光下一站,仿佛是个冰雕的人,冷得没有一丝温度,银发在月光下镀上了一层光晕,左耳的红宝石冷艳地闪光。
其实也不算很久没见,只不过上次见的时候,她不知道。
他微微屈身回道,“是,小公子,好久不见。”
又从怀里掏出一个竹筒,恭敬地递到陌九面前,“小公子,这是将军交给您的信件。”
陌九接过竹筒,打开后往手上一倒,一张小字条掉了出来,落在手心,摊开后细细读来,眉头皱成一团。
父将这是快到了,要自己交上地图,才派了魑过来。
她原本是打算,父将不给她带兵的机会,自己就趁着交地图,确定他们的扎营位置,赖在军营当个小兵。
没想到,父将这次做的这么决绝,打死就是不让她上战场,不知道营地,自己什么都做不了。
就在她思索的间隙,一双猥琐的眼睛从背后越靠越近。
“你那根脖子再伸长一点,我就扭断它。”
陌九眼睛都没抬,只是冷冷出声,寥寥数字,却不容置疑。
吕梁瘪了瘪嘴,极不情愿地挪远了些,嘴上依旧不饶人,“切,又不是啥好东西,你以为我稀地看啊?”
陌九这边也看完了,抬起头瞥了他一眼,走到火堆旁,将纸条扔了进去,看着它化为灰烬。
“呵,你心里想什么,我哪里知道?有些人就喜欢像老鼠似的,在背后搞东搞西,这个,你应该比我了解啊?”
他之前那么防备她,这小子绝对在干什么上不得台面的事。
吕梁刚刚还盛气凌人,听了这话,眼神躲闪,抱着西瓜一句话也没说,灰溜溜一路小跑回了纱帐内,可见还是心虚。
陌九见他这种反应,心中更确定了他在耍什么心眼,不过眼下还有更紧迫的事,他的账留着以后再算。
她运气凝神,脚尖轻轻一点,便出现在几十米开外,又是几次身影变换,再停下来,已经到了草原深处。
等了片刻,魑才从后面跟了过来。
她抬头对上他的眼睛,眼神里是恳求和迫切,“魑,告诉我父将扎营的地址。”
面前的人垂下眼皮,脸上没有一丝表情,抱拳行了一礼,淡淡拒绝道,“恕属下不能从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