陌九讨厌无能为力，她一路走到现在就是为了不被牵着鼻子走。

现在如果告诉她，直到现在，你所做的一切都是白费心力，但凡是个玩意儿都能对你和你的朋友指手画脚……

那她走到现在是为了什么，回到长安是为了什么？

还不如一年前，被人下了毒从山顶上扔下去！

坚持到现在，难道是为了做别人的工具？

不行啊，陌九，肯定有意义，一定有意义。

即使没有意义，也要创造意义。

一路走到现在，陌九，有作用的，但凡是会起一点作用的。

哪怕只是一点点也行啊！

她抽出剑挡在吕梁面前，坚定异常，半步不退。

这话似乎是说给祁盛听，又像是说给周围那一帮暗卫的主子们听，也没准只是说给自己听而已。

“吕梁，谁也不能动。”

“我说不能动，就不准任何人动！”

听到这话，祁盛眼睛微闭，沉默不语。

那几句话在小院里回响，不准任何人动么，那就没什么好说的了。

他身旁，暗卫头子一跃而起，拔刀冲向陌九。

细薄的刀身在脸上投下一道阴影，发丝微动后，停留在咫尺之外。

魑银白色的头发略略扫过陌九脸庞，阴影闪过。

只听“当”，金属在空中相撞。

魑操起双刀在半空中挡住，一发力把他挡的退出去好几步。

那人自是不会就此罢手，提刀向魑冲过来。

魑也不怵，提起双刀毫不犹豫迎头而上。

两人在半空中撞上，缠斗在一起，极快的身法下，一时不分胜负。

砰，噌，铿，嘶……

电光火石，有时似乎融为一体，像一团黑色火焰。

只是一眨眼，强烈的冲力下，又嘭的炸开。

众人站在地面上，只见头顶半空中，两个身影极快的反复碰撞又炸开，下一秒又碰撞在一起。

太快了，根本看不清这两人的行动轨迹，更别说动作和意图。

哪怕下一秒向自己冲过来，恐怕连躲都不及躲，命丧当场。

还没作何反应，人头落地只是瞬间。

突然！

“小心！”

“小心！”

“陌九！”

“小九！”

陌九只觉一个黑影唰的一下从斜上角朝自己冲过来。

先是一个黑点，瞬间扩大成一个人影。

利刃上，寒光近在眼前。

甚至皮肤上，已经感受到冰冷的金属触感。

她没动，她不用动。

发丝轻飞，在发丝落下来的那一刻，她冷冷道。

“殿下，您输了。”

众人只见上一秒两人还在空中打斗，一瞬间，又出现在不远处，就站在面前。

一阵恍惚，怀疑是自己目力出现问题。

陌九安静的站着，脸上连一丝多余的表情都没有。

似乎这只是场再平常不过的比试，就和以往骑兵营关上门来的任何比试没什么两样。

离她瞳孔不到一厘米，甚至有没有一厘米都不知道，那暗卫的刀尖正对她瞳孔正前方。

而那暗卫脖子上，是一把弯刀。

刀锋扫过，先是一道浅痕，紧接着上下皮肤掀开，鲜红的血液渗出皮肤，凝结成一颗颗血珠，滴滴落在铁灰色的刀身上。

魑站在暗卫背后，双刀中，一只架在面前那人脖子上。

另一只，顺刀身看去，正抵住祁盛的喉结。

陌九轻道，“殿下，您输了。”

祁盛也是同样平静，薄唇轻启，半是自嘲，“输？”